他用力压下嘴角笑,坐到床头把天蓝色蚕宝
陆宵有点怕,但又忍不住想听下去。
他曲起腿朝梁怀钰凑近些,点点头:“想。”
“记得也是个夏天吧,们五六年级样子,那天特别特别热,们上体育课,他也被咬出好多包,们就看他直挠直挠。”
梁怀钰涂完陆宵腿上所有包,起身去边水盆里用清水洗手,背对着陆宵,声音幽幽:
“后来,有个女同学忽然指着他腿尖叫,们都看过去,他腿上有个大包被挠破,血就从里面哗啦哗啦流出来,有细筷子那粗小股,就顺着他小腿往下流。”
“可是真很痒啊。”陆宵抱起自己小腿看。
梁怀钰拿风油精坐回床前小板凳上,又给他把腿抽出来,架在自己大腿上,点点涂风油精。
上次实验还是有成果,事实证明陆宵涂过风油精蚊子包,比涂清凉油和花露水消得快。
“痒也不能挠,”梁怀钰很严厉,边扳着陆宵腿边展开教育,“小学有个同学就也招蚊子,还喜欢挠蚊子包。”
“你知道后来发生什吗?”他停下手上动作,就着这个姿势抬眸看陆宵。
“啪——!”
梁怀钰进门就看到陆宵坐在床上拍巴掌,不由愣:“你干啥呢?”
陆宵叹口气,“打蚊子呀,看不出来吗?”
他爬到床头对着灯看自己手掌,“又没打到,这光太暗,看得眼都花。”
“好别打,”梁怀钰按住他肩膀让他坐好,“待会儿喷点花露水吧。”
梁怀钰仰起头,好像在回忆,“还记得他当时穿白球鞋,整个鞋子都红半。”
陆宵听得后背发凉,咽咽口水,默不作声把小腿缩进凉被里裹住。
“然后他低头看眼。”
梁怀钰转身,陆宵正攥紧小凉被捂住半张脸,整个人缩在床头小小坨。
陆宵小凉被是天蓝色,所以落进梁怀钰眼里,就是只天蓝色蚕宝宝眨巴大眼睛看着他。
房间里暗黄光线只能照亮他半侧脸,在高挺鼻梁另侧留下深邃阴影,像演恐怖片似,有点渗人。
陆宵不自觉揪紧身前小凉被,“后来……怎吗?”
“后来啊……”梁怀钰涂完条腿,又抓起他另条腿开始涂,语气淡淡,“后来差点死。”
陆宵腿抖,“啊?”
梁怀钰捏捏他脚踝让他放松,“想听继续将故事吗?”
陆宵估计这拍蚊子有会儿,梁怀钰抹把他额头,有些细汗。
他把饭菜放在小木桌上,拉起陆宵胳膊上下打量,“哪里被咬吗?”
陆宵立刻把腿伸出来,指着膝盖下方,“这里!”
梁怀钰扒拉他小腿看看,确实咬出好几个大包,上面还有好几道挠过抓痕,他皮肤薄,平时磕碰都容易破,这几道痕迹看起来格外显眼。
梁怀钰在他腿上拍巴掌,“不许挠知道吗,给你拿风油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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