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有点古怪,嘟囔句:“哟,本地人啊。”
严奂很奇怪,他是长得不像吗?
或许
严奂就在这吵杂车厢里回复道:“也爱你。”
他嘴上说谢修南这个人怎这烦,但是这些点滴关心却只有谢修南个人给过他。严奂像个刺猬样,舍不得伤害谢修南。
这漫长旅途,需要是个终止符。
火车越往北开,窗外景色就变得越多。
严奂认真地观察着,这些年过去,仿佛有很多变化,但是又好像什都没有。他颠簸二十多个小时,最后在那个小小车站下车时,严奂还有点恍惚。
火车准点开车,严奂进站,回过头还能看见谢修南站在原地看他。严奂对他挥挥手,谢修南笑笑,却还是没走。
这是第次有人送严奂上车。那种有个人等待着他,盼望着他可以回来感觉,实在是太好。
严奂转过身,朝站台走去。
他坐很久火车,没有丁点睡意。窗外景色不断变动着,他感受不到愉悦,只是坐在那里。谢修南给他打个电话,他那边很吵。
严奂笑着问:“你跑去哪儿?那吵。”
严奂第二天就要回家,谢修南把他那个新双肩包给严奂背上,亲亲他,说:“多多,里面给你装东西,在火车上要是肚子饿,记得吃啊。”
严奂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嗯。”
谢修南说:“还有,手机记得充电,路上不要把手机玩没电,走路看路,过马路不要听歌啊。”
严奂忍不住,说:“你肯定是被老妈子附身吧少年,你要记住你才二十岁!”
“马上二十二。”谢修南说。
他回来。这次是真回来。
严奂不是没有设想过如果有天他回来,他会怎样,但是他万万没有想过,当这天真到来时,他会像现在如此不安。他觉得自己好像和过去割裂,他可能不是出去几年,而是几十年。然而,他身体另半又对眼前切是如此熟悉,他闻到空气中味道,就像个酒鬼回家。
那些写在他身体里东西,仍然是不会改变。
严奂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他站在路中央,冷不丁地被人从后面撞下。严奂回过头,个中年妇女用本地口音对他说句话,严奂皱皱眉,也用家乡话回她句。
谢修南说:“保密,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对,你吃饭吗?”
严奂压根就感觉不到饿,但是为不让谢修南担心,就说:“吃过。”
“嗯,不要老是坐着,站起来活动活动。”他说。
“好。”
谢修南安静会儿,又说:“爱你。”
“过来。”严奂叹口气,抱抱谢修南,“你就放心吧,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上车之后就跟视频可以吗?”谢修南问。
严奂:“……”
严奂说:“不要,黏人精不喜欢。”
谢修南看看他,有恃无恐地说:“不,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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