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澜阁不大,就在栈桥终点。
严奂坐在回澜阁外面石阶上发呆,看四周茫茫无际大海。过会儿,他才从背包里掏出本日记本,打开后写个今天日期。
严奂记日记习惯已经保持十多年,从小学五年级开始,他就直在写。青春期时候严奂写多,写愤怒,写满好几个本子,用掉十几只水笔。后来他也写,但是话少,内容也跟着安静下来,有很多时候都是随便记下今天在哪儿,吃什。
严奂看看海,又看看空白本子,脑海里第个出现居然是谢修南。
他知道“谢”怎写,却拿不准后面两个是什字。
前几天……
严奂又不合时宜地想起谢修南。
他当然没有回去,也不认为谢修南会直在那儿等他。只是谢修南给他印象实在太深刻,严奂说不出来,总觉得能遇上他是件挺不容易事情。
出旅店黑暗小房间,严奂有种从地牢里重见天日既视感。
他走到街上后,深吸口冬日空气。
“妈妈,什时候可以出去?”
“你不能出去。”
黑暗中,严奂猛地睁开眼睛,才惊觉刚刚那只是个梦而已。
他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按亮手机屏幕,十点十五,还没到中午。
怎会又梦到以前事情?严奂有些头痛地想。
于是严奂只写个龙飞凤舞谢字,就停住笔。
他又在想谢修南,真是见鬼。
严奂把日记本啪地声合上,放进包里,准备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再这样闲下去,他怕自己会做出些匪夷所思事情来。
严奂又原路返回。
中山路上还算热闹,有条从机
不知道谢修南后来去哪儿。严奂摇摇头,觉得自己是真奇怪。
严奂是在内陆个小城市里长大,他离开家之前,从没看过海。
几年前离开那里,他第个去地方是厦门。他挺喜欢厦门,在岛上待个月之后,才慢慢地到处奔走。
青岛他也来过,只不过那时候是夏天,不像现在这冷。
严奂把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地走到火车站,然后再顺着路标往栈桥走。
小旅馆没有窗子,丝光亮也透不进来,严奂就这样在黑暗中静静地坐会儿,等到完全清醒以后,他才下床去把灯给打开。
白炽灯有些刺眼,严奂烦躁地把上衣给脱掉,拿着水壶烧点水,又去浴室里洗个澡。
他故意把水温调高,等到洗完澡之后,严奂脖子那儿被烫片通红。
这里隔音做太差,严奂穿衣服时候直在想,到底是哪个抠门精会带女朋友住这样旅店,到底又是怎样爱情可以这无私?好在他昨晚看看时间,满打满算十五分钟,不影响他入睡就行。
洗完澡,严奂多穿件厚外套,又老老实实地戴个毛线帽,把耳朵都给藏好才出门。这里风太大,前几天在街上走时候,严奂觉得自己头都要被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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