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说服自己时,却忽然接到国内打来紧急电话,来自疗养院——温老爷子突然病情恶化,在抢救室。
汹涌袭来忧惧和焦虑吞噬温朝,他连夜让洛瑄订最近回国航班,夜没有阖眼,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他只来得及匆匆留下那张纸条,第次在早上将纸条投进虞砚门前信箱里。
十三个小时航程直是温朝非常珍贵、能全部用以休息时间,他每周要从国内到M国往返,来不及倒时差就要回总部处理堆积周、必须他亲自过目签字文件、开常规会议,洛瑄和各部门总监也会争分夺秒在紧张时间段里给温朝汇报最紧要情况,以得到温朝指示和答复,只有周六晚上能够回温宅陪温纯吃顿饭,但他忙碌是常态,就连温纯都只以为他是歇在公司。
而他马不停蹄地解决好总部事宜,又要马上在周日下午返回M国,到达后再坐车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觉醒来又要去M国刚成立没多久分公司处理工作、亲自和当地商会会长洽谈合作。
他时间被压缩到极致,他生物钟全乱套,不再随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来作息,绝大部分睡眠时间被放到必要交通时间中叠合在起,休息成奢侈,但工作是他义务和责任,对虞砚是他私心,他只能用这样方式勉力都留住,时间久,也
感遽然攥住他心脏。
“最讨厌欺骗。今天晚上九点下课回来见面吧。”
温朝心跌落至谷底,他太久没有拥有过完整睡眠,此时伴随着剧烈疼痛起淹没他还有无边无际迷惘,他神情恍惚地想——他还是知道。
他已经足够小心,足够万无失,连温朝自己都不明白到底会是什地方出问题,让虞砚这快就猜到邻居是他,而随着这份不那光明而悬心不已不安,也在此时终于沉沉地砸下来。
“温先生。”莱恩发现他迟迟没回屋子里,出来询问他,“您脸色实在太糟糕,还要出去吗?”
温朝闭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额角紧绷针扎似疼痛让他快要感知不到自己存在,咬着牙低声说:“去。”
他回到屋内,莱恩体贴地关上门,看着温朝回到桌前,抽出叠纸条中张,抬笔写下他看不懂字符,字迹苍劲有力,有种出挑疏朗隽秀。
温朝没有去这边公司,而是先吩咐凯开车去就近家花店,支支地选捧紫色风信子,在店主教导下自己动手包装好,折返回住处,将那捧风信子连同纸条装在起放在虞砚门前。
他直起身体,深深地凝望着那扇紧闭门,他想,或许是命运让他注定会失去曾经所拥有、如今努力想要弥补追回切。
——周四晚上,他看到虞砚和那个男孩拥抱,尽管有不甘和失落,但他不打算做什,用晚上时间说服自己:既然虞砚已经毅然决然地离开,那能获得幸福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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