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不知什时候落小雪,洇湿温朝肩头,两人没有在园子里待太久,很快回屋内,温阑送温朝回主卧。开门人是虞砚,他面色不善,眼睛还有些微不明显红,关门动作有些重,以至于门风几乎甩在温阑脸上,温阑眯眯眼,转身回自己房间。
虞砚看也不看温朝脸,干脆直接弯身从轮椅里将温朝打横抱起来,快步放回卧室床上,抓过被子给他裹在身上,嘴里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抱怨谁:“身上凉得要命,自己身体什样子自己不知道啊,就会跟些不三不四人在外面瞎逛。多大年纪还大半夜去看什花,都不爱这些,你还要去看,冻感冒就是活该……”
温朝默不作声地看着虞砚侧脸,被冻僵手指慢慢地恢复知觉,他察觉到是虞砚用手在拢着自己手给自己捂暖,好像心上凝结层冰也随之融化。
他张张嘴,想和虞砚说什,微/博/小/金/布/谷/推/荐虞砚果断地扭过头去,用身体语言表达拒绝和他交流意涵。
虞砚单方面和温朝冷战两天,或许是因为饭桌上温朝对温阑明晃晃偏袒,又或许是别,而温朝好不容易休息两天时间,也在周末分出大半陪伴在温纯身边,总之温朝句话都没有机会和虞砚说上。
哥,当年你说你想帮分担、但太天真没答应,现在还作数吗?”
温阑目光微微闪烁,关切地反问:“可是你现在做得都很好,能远远地帮到你,就很好,你要现在放弃吗?”
“没有,”听语气,温朝似乎是苦笑下,“只是有点累,也有点后悔。阑哥,承认结婚,存在点赌气成分,以至于现在发现在很多事上都力不从心。”
握在轮椅推手上手指紧紧,某种冲动突破猜忌和谨慎试探,让温阑没仔细思考便顺着他话脱口道:“如果当年没有离开,会成为那个唯能和你契合人,无论是事业,还是别方面。”
他意识到这话不妥,但黑暗和这近个月来摸清现状让他有充足底气将错就错下去,短暂停顿后声音放轻些许:“现在在你身边会是。”
眼看着到周日下午,虞砚简单收拾
温朝足有半分钟时间没有回应,只是小幅度地抬抬脸,没有回头看他,随即遗憾般叹道:“可已经结婚,阑哥,爷爷说无论如何都要找个人在身边,他对虞砚还算满意。”
“难怪……”温阑欲言又止,在温朝追问下解释,“难怪爷爷允许回来参加你订婚礼,只是没想到回来时候变成婚礼。”
他眼神微沉,树枝阴影落在他脸上,掩住他眼中晦暗不明情绪。
“没关系,”那抹冷冰冰狠仄仿佛只是闪而过错觉,他眼神清明,反倒宽慰起温朝,“对你情谊,比从前更多,阿朝,你要相信。”
温朝合拢双手十指攥攥,轻轻笑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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