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心里慌,不经大脑地关房间灯,咬咬牙,没有应声,佯作自己已经睡着。
他屏息等几秒,门外果然没有再敲,虞砚松口气,但心里又腾起阵迷惘。
门把手被按动细微声响在黑暗房间里被放大,虞砚睁大眼,猛地抬头望过去,看着门被从外极轻地推开,漏入门外走廊线光亮。
温朝坐在轮椅上,走廊灯光落在他身上,能看出他换睡衣,不再是晚上那套华贵而繁重礼服。
他自己控制着轮椅放轻动静进屋里,细心地反手关上门。
简单,但他不欲解释,只是简短地回个“嗯”字。
他本来没抱多少希望,按他观察到,温朝对温阑关切程度,温纯这样耍脾气话恐怕不会被他放在心上。但他面劝服自己不要再抱任何期望、面洗漱完忍不住抱着吉他盘腿坐在窗台上,时不时地往外看。
庭院里照常只开植物灯和路灯,幽幽地在秋夜里映亮落枯叶圆石汀步。
虞砚心又随着落叶缓缓飘落下去。
远处忽然亮起光将他从沉浸思绪中拉回,他被车灯光刺得眯眯眼,认出来是温朝常坐车,大概是小周又折返回去接他,透过车前窗,他隐约能看到后座里坐着两个人,心里又是沉。
虞砚连忙从窗台上跳下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管怎样都显得他很在意温朝,最终还是选择侧着身子在床边坐下。
他听着黑暗里温朝挪动轮椅声响,清晰地听到对方撞到什东西钝响和忍痛闷哼,心里揪,想起身去扶,忍下来。他转念想,温朝从回来到现在,过去半个多小时,这中间时间不是在和温阑聊天能干什?
温朝缓慢地来到虞砚面前,他坐在轮椅上,直起身时要比坐在床上虞砚高点。他眼睛逐渐适应室内昏暗,看向虞砚,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像是怕碰碎谁:“关灯还没睡,是在等吗?”
虞砚呼吸起伏片刻,沉默会儿,硬邦邦地否认道:“没。”
温朝没接着问,两人视线在窗外洒入微弱月光中交汇在起。温朝刚洗完澡,身上沐浴露香气格外清晰,晕染着潮湿水汽,
车停位置从他视角望过去看不到,不能确定温朝下车是不是和温阑起回某间平时上锁、但这几天又取锁房间。
于是虞砚小心地将吉他放在旁,倾身将窗户推开,意图藉此听到寂静夜里由风带来些声音讯息。但宅子隔音做得实在太好,除树林被风吹动簌簌声响,他没能听到其他声音。
虞砚不由自主地摸出手机看时间,十点四十。
屏幕上数字每增加,他脸色就难看分。直到他反复按亮屏幕,到十点二十,看得眼睛发酸,才终于放弃,颓然地将手机扔到旁。
手机落在铺着绒毯窗台上,发出沉闷声响,紧随着却听屋外响起不轻不重、节奏规律敲门声,除温朝也不会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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