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得厉害,话说不清晰:“不想和你分手。”
强撑着,思维都有些混乱
“意料之中,他们劝不动,只能找你。”纪肖鹤点头,“看你年纪小,应该好说话。”
余冉回忆今天上午谈话:“……她好像被惹生气。”
纪肖鹤笑道:“看来她失策,小余也不是个好说话。”
他按下车辆启动键:“回家。”
包着手伤洗澡,余冉躺在床上,垂眼看纪肖鹤帮他涂药。
余冉抿嘴:“喝好多水。”
“那吃点鸡肉。”
砂锅炖鸡汤,肉质也是软嫩,并不难咬。
纪肖鹤吃饭时贯不爱说话,两人沉默着吃完,结账出来,外面天已然黑透。
坐进车里,纪肖鹤却没有启动车辆动作。
纪肖鹤嗯声:“闭上眼。”
余冉也不抬头,伸手从副驾储物箱里拿纸巾,胡乱往脸上擦。
“车门储物盒有小支矿泉水。”
余冉应声,从他怀里退出来,拿矿泉水喝,灌瓶也没止住嗝。
纪肖鹤道:“不要猛灌,含十秒再咽。”
酸胀发热,又是要哭征兆。余冉慌忙低头,将泪意憋回去——
这是怎回事,丢脸停不下来吗?
纪肖鹤伸手将他脸抬起,余冉避开,又将头低下去。
“别动。”话里已带哭音。
纪肖鹤道:“不要忍着。”
棉签抚过细小伤口,带来凉意,并不觉得痛。
“伤好之前不要让狸奴和旺财碰到伤口。”
余冉缓慢地点下头,头发擦着枕套发出沙沙声。
熟悉环境,熟悉气息,熟悉人,这切都很好地抚慰余冉。他今天来回奔波,身体和精神都消耗太大,此刻终于平静下来,几乎要睡过去。
纪肖鹤低声问:“你说什?”
余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是要谈话姿态。
“母亲来找你。”
“嗯。”余冉低低地道,“你父亲没事吧。”
“没有,放心。”纪肖鹤将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本来是打算过年时候带你去见他们面,循序渐进,但有人提前替们挑破窗户纸。”
余冉心里堵着:“你妈妈要们分手。”
余冉偷摸瞥他眼,纪肖鹤今天穿件驼色大衣,右侧衣领明显有块颜色稍深水渍。他对上他视线,把脸偏过去,又拿起瓶矿泉水慢慢喝。
好会儿才把嗝止住。
纪肖鹤这才坐正:“把安全带扣上,你助理说你天没吃东西,们去找地方吃晚餐。”
就找附近餐馆,鸡汤先上,纪肖鹤给他盛碗汤,余冉慢慢喝完,才觉得缓过来点,抬眼,发现他又在看他。
“再喝碗。”
余冉嘴硬:“没忍。”
衣料摩挲声音靠近,木质香扑满面,是纪肖鹤将他拥住。
他也不说话,就这抱着他,像哄小孩样拍他背。
余冉捂住脸,泪水浸满掌心,最后因为忍得太厉害,竟然打起哭嗝,纪肖鹤又哄他喝水。
“你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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