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座城市下起小雨。
季栩得知叶庭禾来,却没在房里看到他们,直找到放映厅,才找到这两个人。
他们靠在沙发上,头挨着头睡在起,看起来十分亲密,像是对关系不错兄弟。
季栩端详片刻,掏出手机拍张照片,然后很不解风情地走过去,人胳膊上拍巴掌,给他们拍醒。
先睁眼是林照,他迷迷糊糊地直起身,伸个懒腰。旁边人下没支撑,滑落在他怀中,被他轻轻接住。
他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半。
看来,上次害他陪自己熬到凌晨真是难为他。
想到这儿,叶庭禾不禁笑起来。
片子已经结束,室内陷入片寂静黑暗。沙发深处,林照侧脸被投影溢出些微光亮染得雪白。
叶庭禾打量林照,眼神肆无忌惮,呼吸却谨慎得要命。
庭禾走过去,有些疑惑:“刚刚……”
林照佯作浑然不知,十分无辜地眨眨眼睛:“怎?”
他眼睛在光影下流光溢彩,看起来真诚极,让人不忍心苛责他什。
叶庭禾默默将要说话咽回去,在林照身侧坐下,心想算:“没什,就看这个吧。”
女人独白过后,就转场到黛提瀑布大全景,水流飞驰而下,雾腾腾水汽蒸腾而起,极富有动势水珠几乎要穿透银幕溅射出来。
叶庭禾醒时,就看到季栩抱臂瞧着他们,表情有点怪,半是觉得好笑,另半又好像写着伤风败俗。
“你们昨晚都干什,这样都能睡着?不冷吗?”季栩问。
“看电影。”林照打个哈欠,慢悠悠地回答。
他伸手推推叶庭禾脑袋,问,“醒没?”
曾经无意中念出句子在这瞬间重归他脑海,多年后依旧无比清晰——
只不过要把他名字刻在心上,在不可能里……妄想拥有这个人。
微光凝聚在他眼底,此刻沉寂夜色助燃他心中某种藏匿着思绪。
叶庭禾脸上不露声色,可心脏里仿佛揣进只不安分兔子,在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时刻怦然心动。
他屏住呼吸,小心靠过去,与林照肩膀相贴。随后将右手绕过去,动作放得很轻,却不容拒绝地牵住对方冰凉凉左手,与他十指相扣。
这个镜头有15秒长,叶庭禾目不转睛地看着银幕,飞跃光点仿佛凝聚在他微亮眼底。
林照侧头看他眼,见他终于放弃拉自己陪他起看恐怖片这个想法后,偷偷松口气。
叶庭禾没看过这部片子,似乎是西欧小众文艺电影,足足有3个小时。几乎整部片子都是由手持长镜头组成,人物在轻微晃动感里出现、走动、离开,节奏迟缓得逼人入睡,人物对白也十分乏味冗长,充斥着荒芜与迷惘困顿。
直到影片结束,主人公仍然没有走出去。
叶庭禾还在疑惑林照为什要选这样部片子,转头却看到他低着头,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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