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叶庭禾说。
他本以为林照会自己收拾,没想到下刻,他道完歉后,竟然又无动于衷地坐回去。
难怪季哥喊他祖宗,叶庭禾心想,这人有时候真好有主子派头。
叶庭禾不爱给人收拾烂摊子,不过把林照想象成只闯祸大猫就好多——虽然是猫猫犯错但猫猫已经道过歉那就没猫猫什事猫猫继续玩。
他小幅度摇摇头,将碟片放下,捡起杯子,主动收拾好残局走出去。
叶庭禾将杯子随手搁到沙发扶手上,自己走到堆蓝光碟片里慢条斯理地翻片子看。
林照本来想随他心意,不发表任何意见,直到他无意中往叶庭禾翻出来光碟那儿看眼,《闪灵》《午夜凶铃》《人皮客栈》《咒怨》以及《血期中考试》……撞入他眼中。
林照神情变得十分复杂,抿抿唇,注视着叶庭禾兴奋后脑勺欲言又止。
偏偏被盯人无知无觉,挺欢快地跟他搭话:“从上学起就想和人起看鬼片,可惜直没机会,今天终于有人陪。”
林照无声吞咽下,艰涩地接话:“……是嘛。”
红日落山后,黑沉夜色愈发浓稠。
叶庭禾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几十米外庭院点点灯火,回身问林照:“你要在这里休养多久?”
“最迟要到明年入秋。”
“要等个四季啊。”叶庭禾小声感慨。
他拢上窗帘,接过林照递给他热饮,跟在他身侧,“如果能早点到那天就好。”
等他再回来时,片子竟然已经开始。
叶庭禾不解地看向林照,不明白他为什不等自己,又扭过头,看到银幕上是道女人残影,她正小声念着段独白。
“在做个梦,梦里辈子只活秒,你见过瀑布吗?哗啦声,在秒里出生、死去、装进棺材……不在乎任何人,如同任何人不在乎。这是理想中生。”
而被他放下《咒怨》还好端端搁在小几上,很明显,现在播放这部片子并不是他已经选好那个。
叶
股凉意窜入后颈,他默不作声地把泛凉手揣进外套衣兜。
叶庭禾在架子前比对许久,最后选择《咒怨》,拿出碟片正要放进播放机里。
“嘭”声,林照不知怎撞到扶手上杯子。
叶庭禾回身,只看到饮料全泼出来,地毯上片狼藉,杯子骨碌碌滚到沙发角落。
林照自己也状况外地站起身:“啊,抱歉。”
两人说好晚上起看电影,正往放映室走。
听到他话,林照步履渐停,推门手微微顿,他看向叶庭禾:“那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个好消息。”
“你怎知道不是?”叶庭禾对上他视线,眉眼稍弯,笑得几乎有些狡黠。
林照不懂他在想什,到能出去那天,“林照仍在”这消息势必会引起舆论哗然,那时,受影响最大定是叶庭禾。
进放映室,他们默契地不再谈方才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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