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十二岁时,二十二岁曲文涛,花光所有积蓄,穿着皱皱巴巴西装,面瘫着脸,送给自己个水晶球。
她笑得肚子疼。
笑他老土,笑他老古董,笑他跟自己有代沟。
从此只肯叫他曲叔叔。
可她不知道,那是曲文涛第次逛商场。他从来都在暗处苟活,那是他第次迈入那令人眼花缭乱新世界里,只为给他小姐选个漂亮礼物。
“姐姐,你好冷”王星星缩在岑映雪怀里,抽抽搭搭地哭,“叔叔明明告诉,姐姐身边是很暖和,可是还是好冷。”
“曲叔叔”
岑映雪失魂落魄地念着这个名字,双眼倒映着火海,耳畔只有冷风刮过,却再也没有回应声音。
王星星又喊几声,见岑映雪没有应答,只好坚强地抹掉,用冻僵小手拿出个拳头大小水晶球,里面廉价亮片随着水波上下翻涌,像是漫天星辰。
水晶球反射火光,刺得岑映雪眼睛很疼。
!梁瑄哥哥!!!!”
岑映雪被巨响震得脸色煞白,身体摇晃两下,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切发生得太快,让她没有办法接受。
眼前烟尘火海像是场噩梦,只有触鼻焦炭味道合着冷风朝她无情地袭来。
她难受地捂着嘴咳嗽,身旁却再也没有给她递手帕人。
那看上去老土礼物,曲文涛却只看到漫天亮片耀眼。
就像他小姐样。
王星星看着出神岑映雪,死死地抱着水晶球,皱皱鼻子,老大不乐意地说:“姐姐骗人!曲叔叔说,姐姐有很多好东西,才不喜欢这样。”
“喜欢。”岑映雪带着鼻音,声音轻细发颤,“最喜欢这个。”
岑映雪怔怔地看着那个水晶球,不知道为什,眼泪点点漫上来,就好像,眼前下场再也不会停雨。
她用指尖轻轻触碰玻璃球冰凉表面,神情怔忡。
“星星。”
“嗯?”
“曲叔叔以前也送过这个给。”
她依稀想起那年生日。
“姐姐”
稚嫩嗓音在岑映雪耳边响起。
她猛地转过头,看着灰头土脸王星星站在旁,肩上裹着件肥大到拖地军绿色上衣,光着小脚冻得瑟瑟发抖。
“星星?!”
岑映雪把抱住王星星,反复地摩挲着她小脸,不知是想要安抚孩子无助,还是想要抚平自己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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