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十九在对视瞬间就明白面前人身份,他出奇地冷静,依着记忆里孔泠给孔雀大人行礼模样,依葫芦画瓢朝那人行个礼:“凤凰殿下。”
凤凰回头喊:“灵山,你夫人醒。”
灵山君声音传来:“醒那就开饭。”
青十九没敢多看凤
孔泠说易形丹可持效十日。他稍稍安下心,放下镜子,自嘲地想,自己果然不适合干大事,点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
灵山君阔气,从小鱼池子里捞几颗鲛人泪,替代红封金豆。
共三个喜盒,这是有三人来访意思。
午后,青十九被灵山君赶去午睡。这事对他来说也是新奇,当仆从从早到晚,时时刻刻得清醒,等着传唤。他也就年岁尚小时有过几年午觉机会,如今被灵山君催着午睡,心里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感觉。
翻滚许久才睡去,再醒来天已然黑。
装睡青十九耳尖红。
而后便传来关门声响,屋里没动静。
青十九估摸着躺会儿,也起。
屋外,灵山君正盘腿坐在桌边,手持刀,手握着个黄澄澄果,动作间有果皮落下。
青十九老惦记着灵山君眼盲,见此情景难免紧张:“来吧。”
青十九醒来时觉得不大对,自己好像枕着什。
他悄悄睁开只眼,眼前是片模糊肉色。
“……”
果然不大对。
青十九轻轻地将搁在灵山君身上手臂和下颌抬走,手脚并用地往后蹭,直到挨着墙。这床本就不宽,再怎挪两人之间空隙也大不。
房门掩着,切都静悄悄。
青十九惊跳,匆忙起身穿衣,也不知客人有没有到。
他推门出去,和不远处人打个照面。
那人身曳地红袍,眉心有个图腾,眯着狭长眼打量青十九,神情有些冷淡。
他开口,声音也是冷冷清清:“孔雀府孔泠?”
灵山君迎着他笑:“不必,这是最后个。”
说着拍拍腿边小碗,里头果然装着三个去好皮果。
“今日有客人来,是朋友,听闻成亲,想来见见夫人。”灵山君道,“按灵禽族规矩是不是要备下喜盒,喜盒里要装些什,你同讲讲。”
要见灵山君朋友。
这件事让青十九又紧张起来,他跟灵山君聊完喜盒,匆匆回屋摸出镜子,仔细端详自己脸,抬手扯扯。
灵山君阖着眼,睡姿极为平整,像座山似拦在床畔。青十九不好起身,但人也清醒,睁着大眼盯着灵山君瞧。
侧颜也这好看。
青十九心里念头纷杂,会儿想“灵山君是个老叟”是怎传出去,会儿又想灵山君是如何做到眼盲却同常人无异。听泥娃娃说这屋里还有书,灵山君平日看书吗?眼盲该如何看书?
他漫无边际地乱想,灵山君那头突然有动静。青十九赶紧闭上眼装睡。
灵山君起,泥娃娃进屋动静有些大,他低声斥道:“不要吵,夫人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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