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皎白从兜里掏出几颗糖递给季横。
季横拿颗,“不爱吃甜。”
天气热糖果被体温捂得化些,拿出来黏在手上,季横把糖贴到许皎白唇边。
许皎白看季横眼,睫毛像把小扇子,遮在眼下是片浓密阴影,口腔里微微泛酸分泌唾液,他张开嘴等着糖果落到嘴里。
糖果半黏在季横手指上,轻轻刮蹭下牙齿才喂进去,混着指尖淡淡咸和心口悸动并掉入许皎白口中。
可以什?
许皎白没问,这是默认季横想干什都可以。
季横用拇指蹭蹭他带汗脸颊,用力揉揉把脸上那块灰蹭干净,“你自己看看自己手干净吗?”
许皎白低头看到自己手侧铅灰,抿着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下。
季横愣愣,慢慢放下手也跟着笑起来。
听到曾佳话,季横抬起头,难得没展现出焦躁,说:“行,知道。”
曾佳回座位,她同桌调侃道:“不是吧,你和季横,是不是有戏?”
曾佳说:“你别瞎猜,没谱事。”
有人却把这玩笑听进去。
第二天中午季横去画室。
六月末实验班又进行次测验,季横退步两名,拿到试卷有些烦躁,课都听不下去。
孟媛开始着手帮许皎白挑选画室,许皎白暑假就要出去集训,孟媛不想他去太远地方,自己看不到不放心,托人问挺多地方还没确定下来。
许皎白没有什想法,去哪里都可以,不过他也想离家近点,不为别,集训要大半年都待在画室,太远节假日赶不回来。他怕季横忘他。
季横中午又不来画室,泡在教室看书,许皎白每次从画室回来都能路过他们教室,偷偷看过几眼,不去打扰。
倒是有次被季横班里同学抓到,那个叫曾佳女生问他:“你在干嘛?找季横吗,怎不进去?”
季横没把话说全。
“画完?”季横问。
“嗯。”
“和妈吵架。”季横往后捋把头发,靠在椅背上,“心情不好。”
许皎白听着。
季横开玩笑:“快点安慰安慰啊。”
许皎白已经画到速写本最后页,埋头认认真真勾勒线条,门被推开都没发现。
季横也没出声,安安静静等他画完。他平时没那个耐心,做模特也不好好做,点也不敬业。
许皎白停下笔,季横才出声:“画完?”
许皎白还蛮容易受到惊吓,小动物似抖,只有那瞬间,显得呆呆。
他伸手蹭蹭脸上汗,季横拉过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指尖都要碰到许皎白脸颊才问:“可以吗?”
许皎白吓跳,面上却蛮平静,摇摇头说:“不进去,他在学习。”
曾佳喜欢他嗓音,小溪似潺潺流动,清澈透明,听上去很舒服。
“噢那好吧。”
等到打预备铃,曾佳又想起这件事走过去跟季横说。
季横这些天心情不太好,除少数关系不错男生,几乎没人敢和他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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