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横他妈挺好,小时候还偷偷塞糖给他,笑嘻嘻说:“季横那小白眼狼不吃,那给你吧。”
管向童满心欢喜拿糖回家却被自己亲妈骂
季横睁开眼,他经常笑,随和张扬帅气,各式各样,所以大家都自动忽略他不笑时表情,比许皎白更冷漠,沉睡在冬日夜晚,漆黑又孤寂。
许皎白没看到,专注于自己画,从生涩到熟练,短短几个月,厚厚本全部都是季横。
“为什画?”季横问得很轻。
“嗯?”许皎白正在苦思冥想要怎藏尾巴,根本没听他讲话。
“没事。”季横说,“没听到就算,好话不说二遍。”
指尖顿顿,季横把糖送进许皎白嘴里,视线停在那本画本上,黑色封皮反着光。
“还画画吗?”季横指指自己,“模特今天不睡觉。”
许皎白:“其实你睡不睡没差。”
已经能默写下来,整整本,只差几页就画满。
季横:“你说啊,真睡。”
许皎白现在知道什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停几秒,嘟嘟囔囔:“是你话就没关系。”
他以前也说过样话。
“因为给你糖?”季横记得,笑笑,“那你也太好骗。”
季横看着许皎白,还是觉得神奇,有人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灭伤疤,他仍然能赤诚对待别人,把信任交付出去。那层冷漠壳子稍稍碰就脱落,没有点伪装,露出柔软芯,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昨天给糖你吃吗?”
。”
季横:“你别打断。”
许皎白:“哦。”
“总之绝对没有歧视意思,喜欢谁都是样,男或女或者别什,在看来都是样,并不介意,这说你明白吗?”
“明白。”
他不会伤到他。
他能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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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晚自习管向童垂头丧气往家走。
季横搬走有段时间,以前父母吵架基本都围绕着季横妈妈吵,鸡毛蒜皮点小事,管向童听得头疼。
许皎白点点头。
季横跨坐椅子,两手搭着椅背,脑袋低下去闭目假睡。
许皎白拿起画本,刚翻过几页,季横又说:“你还是不放心啊。”
他闭着眼睛声音显得慵懒,“说不介意就是真不介意,你要怎才能信?”
“没不信。”
“没有。”
“怎不吃?”
许皎白把糖拿出来,在季横面前展开,落在手心里小小糖果,想法不言而喻。
季横接过糖果,拿在两指间。
——“你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什都照顾他,他迟早会受伤。”
季横说:“那你还露出那副表情,躲做什?”
“什表情?没躲,是你躲着。”许皎白说。
又是那副表情。
如同受伤猫闷不吭声地给自己舔舐伤口。明明难过却什都不肯说。
季横说:“也没躲,只是不知道保持什距离才能让你感觉舒适,你之前不是直叫离你远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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