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天就盼着走。”沙发上醉醺醺人翻个身直接掉到地板上,脑袋歪歪靠着沙发垫,“每天都这晚回来,就那不想见你老娘?”
季横踢开脚下衣服,摸到客厅灯打开。
刺眼光令女人抬手挡下眼睛,十分不文雅地打个酒嗝。
“操……季横你想晃死?”姜彩适应下光线,“成天就知道催上班、上班,你妈就是你提款机?你也知道你上学钱是供出来啊,那还不好好学?不考个年级第你对得起你?”
“年纪第哪有那好考。”季横也不发脾气,音调始终是平,“你今天不上班?”
“你这人怎这绝情!敢情你考得好,又是年纪前十吧?”
直到单元楼里面管向童还在不断叨叨,季横却在想今天中午事情,他当时问出个问题,许皎白在两个人快分开时才回答。
“没有……没有吧。”许皎白不肯定地回答,眉头皱起来,纠结下,“其实没有什原因。”说着笑下,真笑,不再是几不可见笑,但也并不是愉悦笑容,睫毛微微垂着透出点说不出情绪,“只是不习惯而已。”
——每个人都有秘密。
季横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转动,“咔哒”——门开。
是轻轻拽着季横袖口,似乎在等季横自己挣开,把选择权完全交给对方。
季横另手伸进校服外兜拿出颗糖,塞进许皎白拽他那只手手心,“快收拾东西吧,该上课。”
两个人很轻易就分开。
许皎白望着手里那颗糖,缓缓说句“谢谢”。
季横很想摸摸他脑袋跟他讲“乖啊”,但是忍住只点点头,“嗯,不客气。”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他都想笑自己。
“辞。”姜彩从地板上坐起来坐回沙发,头发凌乱打结,脸上还化着浓妆,眼线花,黑色团,像鬼,“他妈破酒吧,开始说得好好,个月好好干有提成,月末又拖工资。”
季横从热水壶里倒出杯水放到茶几上
腐朽霉烂味道,烟和酒味道。
——隐秘无法向他人诉说腐烂心事。
季横眸色很沉,踏进玄关关上身后门,黑暗瞬间笼罩下来。月色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沙发上响起窸窣响声,随即是玻璃瓶相撞倒塌声音。
季横迈开步不小心踢到堆在门口衣服。
“你不是该去上班吗?”他听到自己冷淡声音响在空中,和腐臭空气融在块。
“衣领。”最后走出画室季横问,“扣子全部都系上是有什原因吗?”他问得过于随意,不像要得到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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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横像往常样,打篮球打到天黑才提著书包回家。今天管向童和他道。
路上管向童都哭丧着脸,嘴里念叨,“月考又又又考砸,妈肯定皮鞭沾凉水伺候!要死……季横、季横你他妈倒是理理!”
管向童重复两三遍,季横才说:“你吵死,下次别跟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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