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燥热,教室里仅有两台吊顶风扇呼啦啦转,许皎白排排走过去,站定在其中个人身后,是个梳马尾辫女孩子,看许皎白停下,笔都僵住,迫切希望老师快点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许皎白却没有这个自觉,眼睛都不在学生画板上,随意往别处看。女孩背后冒汗,硬着头皮画下去,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出错。
许皎白平时很少笑,不教课时候经常坐在办公室闭目养神。大多数女学生都喜欢他,喜欢他那张脸,
许皎白问:“他来干嘛?”
管向童缓缓突然不着急,从头到尾讲起来,“今儿不是同学聚会嘛……没想到季横居然来,有人见到他就提到你,说你在画室教课。”
许皎白背靠着白墙扬起头听,沁凉墙壁,他眼瞳里点浅棕色,视线划过映在墙面随风摆动树枝阴影,“真话多。”
“可不是嘛。”管向童认同道,然后声音弱下来,“季横就问你在哪……你也知道俩从小住对门,就没打过他,他问脑子懵就全都说。”
许皎白静静,最后吐出两个字:“叛徒。”是有点固执腔调,用种轻盈盈方式落下,他音色稍冷,像叶尖滴水,干净利索抖落。其实更像小孩子吵嘴。
管向童给许皎白打电话,手机在上衣口袋里来回震,许皎白手停,本来没想管却有学生积极说:“老师你手机响。”
他只好停下来,摸出手机,食指在唇上轻轻碰,“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自己画。”步子刚踏出去门都没关上里面就是片喧嚣,许皎白习惯,接起电话。
那边连招呼都不打,劈头盖脸句,“你现在在哪?”
“……画室。”
“快快请个假今天不上班回家去,回哪都行!”
“哎反正话都通知到,走不走看你。”管向童想想还是道,“他好像还挺惊讶你回本市当老师。”
许皎白没说话,头是半扬着,下颌弧度刚刚好,白肤色黑发,干净清爽个人,瞳色不深,脸上表情变化微小,只是眼睑垂下来。
“无所谓,反正他也进不来。”他说,声音清清冷冷,等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回兜里,开门走进去,那帮躁动不安小孩子瞬间安静下来。
都还是十六七少年,各个洋溢着蓬勃朝气,双双眼睛看向他,他也回看过去。
这帮孩子怕他,忙低下头画自己画。
许皎白低着头,目光在地板上,“怎?”
“哎呀。”管向童拍大腿,饭店里进进出出满是人,他抹把额头上热汗,“你是不是不想见季横?”
这是个许久未听到过名字。
许皎白眨下眼,最炎热暑天,汗冒在鼻尖,鸦黑睫毛,白皙皮肤,骨节分明手蹭着点铅灰,蝉鸣声和波动热流,他半张开口又说不出话。
“季横正过去找你,你要是不想见他,今天就回家或者去别地方。”管向童就这轻轻松松把发小卖,偏着许皎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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