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个愿望……你用刀,把头发割缕下来……”
夏薰手起刀落,削下截干硬卷发。
夫蒙檀查喘着粗气:
“很好……你连着它和这把刀起,帮……送到鄯善国去!那里……是故乡……”
夫蒙檀查眼前片漆黑,濒临死亡之际,他对
“……你可能没救。”
夫蒙檀查咧嘴笑,艰难道:
“还用……你说!”
夏薰想想,问他:“你可有什心愿?”
夫蒙檀查闭闭眼,气若游丝地说:
“还能说话,看来还没死透。”
夫蒙檀查干笑声,动动眼珠,看向自己腹部:
“半只脚……都在奈何桥上……现在没死,过会儿也要死……”
夏薰顺着他视线往下,在他左腹部,见到个硕大血窟窿。
夫蒙檀查气息奄奄:
他鼻青脸肿,脸色发黑,嘴角还有血迹。
夏薰蹲下身,在他脸上重重拍几下:
“醒醒,醒醒!”
夫蒙檀查纹丝不动。
夏薰见到乱石堆里还有他酒囊,将囊*捡起来,掂掂,里面仍有酒。
庆州城不大,出城门,便是望无垠农田。
夏薰走在乌鸦身后,穿行于夏末秋初田间,田垄里,饱满麦穗呈现诱人金黄色。
乌鸦时不时落在稻草人肩头,等待着他跟上。
它飞过亩又亩麦田,最终停留在田间地头座蓄水池边。
夏薰慢慢走过去。
“……出卖你,你还要帮……?”
夏薰道:“不要说废话,再不讲正事,你可能真要来不及。”
夫蒙檀查干涩地笑两声,阵眩晕袭来,他闭上眼睛。
夏薰知道他还没死,静静等在旁。
半晌后,夫蒙檀查攒足力气,再次开口道:
“先告诉你,可没有违背诺言……是陈县公人、把抓……肚子上这个大洞……也是,拜他们所赐……”
夫蒙檀查行踪被陈县公手下察觉,他们抓他起来,拷问他,从他嘴里获得消息,才得知祁宴要前去桐昌茶室。
行动前,那群人担心夫蒙檀查走漏情报,捅他刀,将他丢进这座蓄水池。
夫蒙檀查没有死绝,在砖石堆里苟延残喘活这些天。
夏薰看看他伤,对他说:
他打开盖子,将葡萄酒全尽数倾洒在夫蒙檀查脸上。
酒灌进他鼻腔,夫蒙檀查被呛得猛咳数声,总算睁眼。
他缓缓掀开眼皮,舔舔干裂嘴唇,第句话就批评夏薰:
“你真是……,bao殄天物……”
夏薰淡淡道:
蓄水池看似废弃多时,池边砖都塌大半,就在凌乱砖石下,赫然露出只人手。
夏薰惊,倒退半步。
乌鸦适时大叫起来,仿佛是在催促。
夏薰懂,他知道这只手是谁。
他踢开大块砖石,下方人影逐渐清晰,最先露出来,是茂密棕色卷发,接下来,是夏薰很眼熟弯刀,最后,才是弯刀主人——夫蒙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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