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原话,如果他离开京城,公子定会不告而别。”
夏薰腾地站起来:
“他人在哪里?去找他!”
祁回说祁宴有公务在身,要到深夜才能回来。
夏薰怒视他,祁回躲避着他眼神。
脂归有次问他:
“公子,听说您喜爱木工?大人给您准备工具应俱全,您不如去看看?动动手也好打发时间。”
夏薰反问她:
“之前让你数红色鲤鱼,你数清楚?共多少条?”
她怔住:“这……奴婢……”
夏薰在岭南时,时常听说有谁家小孩子误食它,命呜呼。
这种药材中原地区没有,只长在岭南地界,所以在京中卖得极贵。
夏薰和大哥曾经当过几天采药郎,在绵延百里密林中采摘各种草药,其中就包括马钱子。
采药是个辛苦活,赚不几个钱,还要提防山里蝎子与毒蛇。
夏薰听说药方里有马钱子,说什都不肯喝,每次都趁脂归不注意,偷偷倒掉。
贺琮不依不饶,非要皇帝替他讨个说法。
两相僵持之际,祁宴拿出他昨日穿衣服。
他就是穿着这身衣袍,摔在地碎瓷片上,眼下,这件锦服到处都是破口,沾满血:
“这是臣遇刺时所著衣衫,如此血衣,本不应拿至殿前惊扰圣驾,可臣不愿被陛下怀疑,不得不将其带来,以此证明臣遇刺绝非弄虚作假。”
皇帝见到血衣,只顾询问祁宴伤势,将贺琮完全置之脑后。
夏薰冷笑声:
“所以他派你来传话?他知道不好意思为难你?”
祁回恭敬地垂着头,不言不语,连表情都没变。
夏薰看他逆来顺受样子,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算。”他摆摆
夏薰把手里鱼食洒向湖面,锦鲤们彼此穿梭起伏,它们五彩斑斓皮肤,在日头下泛着闪烁金光。
祁回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他朝夏薰倾身行礼,然后走到他面前:
“公子,今天接到陛下命令,大人不日就要前往庆州,他让属下前来知会您,届时请您与他同去。”
夏薰莫名道:“为何?!”
祁回好脾气地解释:
从前在夏府,他也不爱喝药,经常悄悄把药倒掉。
每次他偷偷摸摸倒药时,玉珠总会发现,发现就大声吠叫,恨不得广而告之,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夏薰在干坏事。
如今它长眠于地下,再也不会叫。
夏薰按按头顶包,酸胀痛觉提醒他,这是不遵医嘱惩罚。
他闲来无事可做,就坐在湖边喂鱼,池子锦鲤被他喂得肚皮溜圆,远看像群会浮水鲤鱼年糕。
祁宴有备而来,贺琮说不过他,只能作罢,忿忿不平下朝。
听脂归说完,夏薰暗自摇头。
以贺琮心智,怎可能赢得祁宴?
接下来,他过几天安生日子,脖子上伤口渐渐好转,头上包直没消。
大夫开药方里有马钱子,它活血化瘀有奇效,但本身带毒,吃多会惊厥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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