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好像没那干脆,砍断皮肉还粘连筋脉,血好像还没凉透,还是热。
16年初夏,他替人修台电脑,收钱,在路边小店奖励自己根冰棒。蝉鸣聒噪,他蹲在树荫下面台阶上,炽白日光打在地面滚烫地反射进眼底,橙子味冰在舌尖上化成酸甜汁水,滚过咽喉,从脊椎向下蔓延出凉意。
恰好是放学时间,有几个小孩拎着书包往台阶上扔,开始排位打游戏,用是老款手机,明显是家长用旧换下来打发小孩儿,连按键都被磨得溜光,但丝毫不影响战况激烈,时笑骂声冲天,惊得晚归鸟儿扑棱棱飞起来。
江新停先是旁观,后来心痒痒,忍不住凑过去指点几句战术,最后替个去撒尿小胖子打把,直接拿下超神战绩。群小孩儿把他当神看,约好第二天还来,要跟他1V1PK。江新停连续虐他们星期,最后全都躲着江新停走,放学就乖乖回去写作业。
江新停躺在床上枕着手臂夜不能寐时就会想,就放学后那点时光,设备也差劲,更没什精彩绝伦技法,但这群小孩快乐是如此纯粹,让江新停忆起他最初打电竞时点初心,倒也没指望站上国际领奖台,他单纯就是想赢,还要赢得漂亮,赢得干净,赢得开心。
着消息,国内只有些亲友知晓。之后半年他边工作,边治疗和复健,不过受伤腿还是落下病根,阴冷天气里时常作痛。”
“这些年他也找过你。”付屿在离开之前说,“事实上,等他好些时候就想解你现状,可那时你已经离开S市,换掉手机号,人间蒸发。”
江新停坐在床边,借着投进来抹银白月色,垂着眼帘细细审视程思稷睡颜。
他是瘦,久别重逢后第面感受,是真实,而他现在明白缘由。
并明白还有当年收到他答应离婚回复,不带标点那七个字并非潦草敷衍,而是仓促为之;明白如今他打横抱他时不稳身形,以及昏黑光线下床事和对他触摸拒绝。
后来他去网吧开台机,开个小时,花半个小时坐在机器前发怔,到最后眼闭心横,摁下开机键。点开游戏界面时候,他发现死去心还跳得厉害,随时要从嘴巴里面蹦出来。
打开训练场,控制住鼠标
付屿话语反复在耳畔折磨着他。
找过你。
人间蒸发。
起初他是有故意避世意思。昔日最亲密交际圈,无非来自队友和恋人,此时全都变成对自己无能为力嘲讽,他面对不。现在回想,当时他应该是在抑郁症状边缘,没办法调节自己情绪,合理控制自己大脑,任凭自己自,bao自弃。
之后第年他尝试去很多地方周游,些无人认识他小城,做过很多营生,虽然积蓄不算少,但仍要省着花,辛苦是真辛苦,但心如死水也有心如死水好,不必再面对过去自己,同成长脉络全然斩断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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