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稷吃退烧药,觉睡得昏沉,直到嘴唇点上浅浅湿意,意识回笼,看清江新停神情专注,蹲在床侧用蘸水棉签仔细擦他
其实白天时候,沈绣来过,带营养品,看江新停憔悴,贯气色很好很漂亮张脸,瘦得脱形,也没忍心说什重话,但就提句,要他别太自私,想想程思稷辛苦。
江新停知道这话是想让他好歹攀着什人,让他振作。但他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笑脸迎人,好歹让人睡个好觉。
他摇摇头,牵起点勉强笑意回应程思稷:“没什。睡吧。”
然后他抬手熄灭灯,没有困意黑夜再次袭来。而客卧中他,独自抵抗,做困兽之争。
吃饭,却不再去电竞室,他将游戏相关全都锁进去,海报、玩偶、报刊、影碟。他由期待奇迹,转为认命。很快他开始整宿整宿地失眠,即便程思稷搂着他,哄他睡上会,也很快就会醒。
这种失眠是两个人共同痛苦,江新停明白,程思稷眼里疲倦和血丝已经掩都掩不住。这也同时引起沈绣关切。
又是深夜,程思稷再次被身侧动作惊醒,他睁开眼,看见黑暗里江新停紧闭眼角流出眼泪,浑身紧绷着无声地颤栗。程思稷打开灯,将江新停摇醒,他懵懂、布满血丝而又惊慌失措眼神仿若把锐利刀捅进程思稷心脏。
这瞬间程思稷想,假如那个酒瓶就是砸到自己头上,又怎样呢。总比现在要好。
又或者他当时更快步带他走,保护好他,切就都不会发生。
这搬,江新停就没再搬回来。
他似乎觉得避开程思稷拥抱,让他感到更自在些。程思稷给他根救命绳,他不想捉,不知道怎捉,却要面对程思稷拼命摇晃、为他加油呐喊样子,反倒是种折磨。
三天后郑姨来打扫卫生,看到客卧被启用,两个人枕头分别在两张床上,颇有些惊讶。在她眼里,两人最近遇到些事,冷却些,但没红过脸,更远没有到分床睡地步。她工作二十多年,头次自作主张,趁江新停不在卧室,偷偷将他枕头挪回主卧。
程思稷这两日有些偏头痛,从书房出来倒水时候,踏在台阶上恰好看见江新停进主卧,执拗地将自己枕头再次搬出去,不过过程中并没有发现他。
午觉后头疾更重,程思稷傍晚开始发烧,胃病齐发,晚上郑姨煮粥,也没喝进去多少。郑姨走时候,对江新停嘱咐,锅里还有小米粥,程先生饿时候可以再盛。
他不喜频频回顾,极少后悔,更不会轻易陷于这种情绪,但在江新停这件事上,他有千千万万如果,想要应验。
江新停闭着眼躺在程思稷怀里缓会,然后他起身下床。
“你去哪?”程思稷撑起上半身看着他。
江新停抱起枕头,将脚伸进拖鞋里,神情很平静:“你明天还要上班,去客卧。”
“到底怎?”程思稷拧起眉头,追问他今日格外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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