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歌失落垂下眼睫。
谢识微讶,洛九歌竟然认得他?
不等他发出疑问,便又听见宋魇懒洋洋回答。
“你既未求娶,又未结契。”他语气中带着讥讽:“空口无凭,岂不是谁都可以是您道侣?”
洛九歌微笑反驳:“起码你不是。”
宋魇不再呛声,眼眶红,像是受欺负样,把脸埋进谢识肩窝里,声音闷闷地,委屈得紧:“……阿识,他凶。”
他只能是。
洛九歌盯着宋魇环在谢识身上手,眼神凌冽。
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谢识搓搓手臂,忽然感觉这海底有些冷。
这也没结冰啊,怎会这样?
他不由怔。
怔愣原因是,他在鲛皇身上闻到很重血腥味。
很重很重。
可他赤|裸身躯漂亮干净,没有任何伤口。
这股血腥味,像是从他灵魂深处传来。
这里很是眼熟。
海底昏暗,大殿两侧夜明珠,带来些不强不弱光芒。
整个海殿都充斥着绮丽而梦幻不真实感。
支撑大殿几根硕大白色圆柱上,雕刻出历代鲛皇模样。
色彩夺目珊瑚在大殿两边,以作装饰。各色长条晶石堆叠在大殿角落,散发出淡淡微光。皎如月华鲛纱随着水波微荡,流光溢彩,反射出粼粼微光。
洛九歌:“……”
死魅魔,就知道装柔弱。
洛九歌后槽牙咬得死紧,恨不得几口将宋魇撕碎。
谢识哪里看不出来这魔鱼之间剑拔弩张,但他肯定得护着自家孩子。闻言安抚地摸摸宋魇头,委婉地对洛九歌道:“不知鲛皇唤前来,是所为何事?”
没有叫他名字。
谢识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便将疑惑抛在脑后。
他看着鲛皇,试探问道:“……鲛皇?”
洛九歌视线这才慢慢转到谢识脸上,眼中冷意化去,温柔笑道:“叫洛九歌,你可以直接唤名字,也可以唤九歌。”
“在鲛人族,似乎只有道侣才能直呼鲛皇姓名。”宋魇扣紧谢识,嗓音柔媚,脸上笑意分毫未动。
“谢识已经是族王后,是道侣,当然可以直呼姓名。”洛九歌不急不缓地说。
鲛皇幽蓝眼眸先是落在谢识身上,而后慢慢偏移,落到他身后宋魇上。
宋魇穿着与谢识同款式鲛纱,精致华丽鲛纱裙更衬得他天姿绝色。
洛九歌眼神暗,冰冷地目光直刺宋魇。
宋魇没骨头似倚在谢识背后,手臂环在谢识腰间,亲密无间地拥着他。随后,粉眸轻抬,慢慢地,朝洛九歌露出个微笑,透着不加掩饰恶意。
仿佛是在说——
而大殿尽头,高高王座,是以颗巨大白色贝壳所制。
王座两边扶手上,各镶嵌着颗拳头大淡蓝色珍珠。
谢识梦中鲛人,正斜斜地倚在王座之上。
银发蓝眸,清冷如妖面容,两耳半透明飘逸耳鳍,还有银蓝色绮丽鱼尾。
比谢识记忆里还要绚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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