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半晌她突然再次开口,宋东凭看向她,觉得她跟以往很不样,不是因为今天穿裙子化妆,而是眼神不像以往他认识那个遇到难事就手足无措会哭女孩,这次分外勇敢。
“你说得对,你比大,还很年轻,所以等得起。”潭宁栩说,“等上大学,你多看看,也许有天,你看就不是喻呈同学妹妹,你会看到潭宁栩。”
这跟看不看到没关系。她在这里和他谈爱不爱,喜欢不喜欢,而他根本不可能跟她去谈这个层面问题。
他比她大出轮,是她长辈,她小时候他抱过她,而她喊他声小舅舅,等开学,他又是她老师。
她看不到,他得去看,她想不到,得替她去想。
还能挂住笑:“你这样说要吓死,你念得好不好,不负责啊。”
潭宁栩饭也不吃:“你可以不负责,但还是要讲。”
“拼命学习,考宁师,跟你学样专业,就是想你多看见些,念你课,能再去你那找你聊波伏娃和尼尔波茨曼,可以起读书,起看电影……”
宋东凭再笑不出来,打断她:“够。”
足够。
她还有书要念,有同龄人恋爱要谈,她还有大把时间,何必浪费在他身上。
宋东凭倏然站起身,椅子在身后跌倒,惊得周围人来看。
“潭宁栩。”视野里小姑娘眼睛红,要哭,但他只能狠心,“这些话当没听过,你以后也别再讲。”
他当然能听懂。甚至是恍然大悟,将过往相处那些他未曾在意琐碎串联。
“不知道是不是会错意,潭宁栩。”他严肃起来,“如果是,先道歉。可如果不是,比你大十几岁,等你毕业都35,快40,而且还是你舅舅。”
“可是宋东凭,没把你当舅舅。”潭宁栩哭笑不得,“没有血缘算什舅舅?你拿这个当挡箭牌?”
宋东凭心里乱糟糟片,靠回椅背里去寻求支撑,默几秒,才抬头:“可把你当外甥女,直都是。”
潭宁栩感觉自己跟碗里羹汤样点点凉下去,口气都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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