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模模糊糊有种感觉。他讨厌喻呈原因并不是这个人打他小报告,非要追在后面给他讲题,也不是他看起来道貌岸然,是学习标兵,对他不务正业总是嗤之以鼻,而在于他总是有意或无意提醒他去思考些他不想思考事。
比如人为何上进,比如如何面对潭安林,比如他在怎样家庭,而喻呈又在怎样家庭,又比如他和他关系。
他人生准则其实很简单——想不清,就最好别想。看就不可能,就别让它成为可能。
潭淅勉跟着瑟缩下。
“哈哈,骗你啦。”高中生笑着说,肩膀耸耸,“爸妈只是想把多关会。等喜欢人出国念书,他们就觉得不会喜欢男生。”
“管用吗?”
“等你长大,你就会知道,这个事情跟戒什东西不样,你们这个年纪玩什,溜溜球?四驱车?反正就是跟戒这些不样。你不玩这个还可以玩别,也许有天就不想玩,玩腻,就念书去。但喜欢什性别人,是因为你就是这样人。变不回去。”
潭淅勉觉得很难理解,听上去就是件很不好事,并且没有办法治疗,有点像癌症。可是他又觉得这个哥哥不坏,昨天还帮他抄遍经,不应该就这死。
,就着泥腥气吸进去第口,咳得肺里辛辣,咳嗽时候楼上动静就听不见,只听到肺里空旷皱缩,这让他觉得好些。
在这种头晕目眩里,潭淅勉开始记起些他以为早就被遗忘事。
大概是在初二时候吧,因为太过难以管教,潭安林和常苒把他送到栖霞寺待过段时间,类似那种暑期夏令营,吃吃苦,静静心,跟着师父练练功。
他记得当时睡在他旁边是个高中男生,按理说应该要高考,别人都在上英语班数学班,他却被家长送到这里来。
他觉得很奇怪,那个高中生很小声地跟他讲,他是因为喜欢男生才被送过来。
他紧张兮兮地问:“那你怎办?”
“怎办?”高中生眨眨眼,“睡醒,就去扎马步,扎完马步再抄经书,抄完百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果还喜欢就装作不喜欢,先出去,然后再追。”
这段记忆大概在他心底留下同性恋是不被允许初印象,但除此之外便很快丢在脑后,毕竟那时候他对隔壁班个转学来女孩颇有好感,也笃定自己辈子都不会遇到这种困扰。
可是喻呈将它翻出来,突然摆在台面上。
他被迫面对满殿神佛,成为救治他“癌症”药。
他说这话时候灯已经熄,他躺在地铺上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房间里没空调,极度闷热,月光把他脸照得炽白。
潭淅勉觉得出身汗:“来这以后就不喜欢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懂不懂?”他看到潭淅勉摇摇头,又问,“看到殿里那些神佛?”
“嗯。”
“他们会把人邪念啊呜口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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