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陆珣好像听到刚刚在程东旭家听过水声,黏腻,血液上涌。
他鬼使神差般地快步走过去,故意从两人中间穿过,冲撞陆荷阳肩膀。
齿间松,棒冰掉在地上,很快在地面留下滩黏腻糖水。
“你这个人怎回事啊?”男同学抬手护下陆荷阳,打抱不平。
陆珣眉头皱得更紧,往前压步,有身高优势他并
十字路口有家小店,门口摆着冰柜,架个吱吱呀呀艰难摆头电风扇,他走出去两步,远远看见陆荷阳背着书包站在冰柜旁边,手指压在玻璃门上,探着身子看。
他皮肤白,只烤会就透出红晕来,眼周红得更深些,像刚哭过。
从店里又走出来个男同学,好像是陆荷阳班上,不是他同桌就是前后桌,手里捏着刚结完账零钱和瓶橙色汽水。瓶中细密气泡上下浮动,玻璃瓶太过冰手,拿会又从左手换到右手。
陆珣缓下脚步,脊背开始出汗,更热。
可陆荷阳还没走,似乎拿不定主意,仍然在冰柜前踌躇,于是另个男同学也低头,两个脑袋紧挨着在玻璃门上指指点点。
陆珣第次梦yi是在高。
或许有点迟,但他不知道别人是什时间,也因此不清楚自己是否算得上正常。这个年龄男孩子,不会承认自己晚熟,他们只会故作心领神会,哪怕实际上只是知半解。
陆珣在程东旭家看过小片,也不能说完全不悸动,不过最后会发现心理上新奇大过生理上刺激。
相比看片本身,他似乎觉得程东旭在观影前准备工作更有趣。确认父母回家时间,反锁门,调低音量,打开空调,拉上窗帘,拿出冰镇汽水,很有仪式感,这些仪式也从侧面加深观看兴味,它变得隐秘、机会难得、不可告人,激发体内荷尔蒙。
程东旭用胳膊肘怼他:“唉,你喜欢什样?”
终于敲定,拉开冰柜门,拿出根绿色棒棒冰,两截那种,青苹果味,表面散发白汽。
付完钱,陆荷阳眉眼带点笑,掰下半,递出去。
还是多那半。陆珣蜷起手指,再用力攥拳,手心里生出绵密汗。
同学竟也欣然接过,然后两个人走出来,在柏油路面投下两道狭长影子。陆荷阳校服偏大,从衣领边缘露出晒红精致锁骨,胸前校服洇出点湿,不知道是棒冰滴下来水还是汗。
又走几步,陆荷阳反身拉书包,腾不出手,将棒棒冰已经融化部分抿去,然后叼在嘴里,腮凹下去点,湿润唇瓣绷得很紧。
耳边哼哼唧唧,有水声,但陆珣发现自己正在分神,心里有点躁,又问:“有雪糕吗?”
程东旭愣愣:“汽水不行吗?”
陆珣走到玄关开始穿鞋,显然不行。
“下去买。”
今天放学早,五点天还亮着,日头斜挂竟还猛烈,空气闷热得厉害,每吸进口都将鼻腔灼得发烫,头顶树冠密得看不见天,丝风都没有,蝉鸣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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