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肘部重重磕在救生艇发动机边缘,悬挂救生艇剧烈摇晃,徐令妤立刻扶稳他。
救生艇和游轮之间高度差使得陆荷阳旦跌落,就无法再攀登回去,他不顾手臂剧痛,立刻站起身,激烈地拍打着游轮船身,泪眼模糊近乎失明:“傅珣,你混蛋!”
“傅珣!!”
他声嘶力竭地喊,但声音还是太小,他憎恶雨水喧嚣,憎恶海洋无际,冷酷无情地吞噬他声音,傅珣能听见他吗?
可以听见他喊他名字吗?
说完两个人又都笑,有点苦涩。傅珣将陆荷阳额上湿漉漉乌发向后捋把,指腹抚去他额上雨水,忽而生出点笑意:“是不是你灾星?”
陆荷阳感觉自己眼皮跳动得厉害,他用力闭闭眼,又摇头:“们两个,谁灾谁,不好说。”
是不好说。
怎说呢。
他们是两根伴生藤蔓,他痛造成他痛,他伤引来他伤。
过去。
看到步来二人贴得很近,几乎是手挽着手姿势,徐令妤猜他们多半是讲开,也不多问,只是笑:“你们不也没走吗?”
傅珣还未开口,徐令妤又立刻说:“你解,不要说什你们是男人,是女人之类鬼话。”
她自认年轻,身体健康,并不认为自己只因性别是女,就应该被男人谦让。
听到这边还有人声,远处船员立刻停止操作吊艇臂,遥遥看过来,挥臂高喊:“最后个救生艇,你们快过来。”
傅
陆荷阳知道傅珣性子,执拗固执,他故意激他,又说:“傅珣,爱人是定要上这艘救生艇,你做不做爱人?”
这是他首次告白。虽然场面仓皇,毫无准备,无畏到不计后果,却并非玩笑。或者说,他已经准备十年,“爱人”这两个字,他只想过赋予傅珣个人。
他满怀期待地看向对方,眼底灼烫,像燃着把火。
傅珣神情动容,抬手抹他眼尾,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并抹去,然后又去碾他唇,反复摩挲,像是接吻。
“如果,要用你安危做交换……”傅珣顿顿,忽而压低声音凑近对方耳畔,嘴唇开合间,陆荷阳倾身细听,全部注意力都凝在这句话上。在他瞪大双眼毫无防备瞬间,傅珣单手狠狠捆住他手腕,用力将不及反应他推上救生艇。
后半甲板已经有半没入水里,剩余时间不多,三人快步走过去。
“你不上吗?”徐令妤问那个船员,他看上去很年轻,比他们都还要年轻些,脸部轮廓还是圆滑,没有生长出足够锋利棱角。
他给徐令妤递来件救生衣,笑着回答,右侧唇边露出个酒窝:“要清完乘客们才能弃船,这是责任。何况们水性都很好,不会有事。”
救生艇刚下放到半,现下高度差比正常高度要大些。两个男人先架徐令妤上船,船员点点人数,又说,还容得下个人。
傅珣和陆荷阳几乎同时说:“你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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