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男朋友?”温吉羽审视着陆荷阳脸色,“你个人出来冒险,是吵架?分手?”
火星突然发出爆裂声响,突显出陆荷阳沉默。
“不会是你单方面暗恋吧?”温吉羽看到陆荷阳浅浅地抿住自己下唇,无意识间对这个答案给予肯定。
“那还有机会。”温吉羽笑笑。
陆荷阳不明
陆荷阳手上顿,随即摇摇头。
温吉羽垂眸用根树枝翻弄着燃烧枝干,笑出声来:“你怕。”
陆荷阳挨着他身侧坐下,证明自己坦荡:“怕你什?”
“陆荷阳。”温吉羽说,灼热火焰在他眼底跳,“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陆荷阳眼中掠过丝讶异,他下意识瞥眼旁无知无觉孟宪,冷淡回答,“这跟你没关系。”
往下山方向走五十米,陆荷阳与温吉羽终于在草丛里找到昏迷孟宪,将他拖出来。此时他浑身泥浆,嘴唇惨白,头顶灯已经碎裂,难怪发不出光亮。
雨势渐大,雨衣帽檐上滴下雨水连成串,打湿眼睫,逐渐模糊视线。
温吉羽当机立断:“孟宪这样肯定走不,们找个山洞修整下。”
“你帮忙把他放到背上来。”温吉羽俯身扎好马步,陆荷阳艰难地将孟宪架上去。
温吉羽大概有丰富野外生存经验,跟着他没多久就找到个狭长山洞,二人将湿淋淋雨衣扒下来,捡些残枝生火,树枝太潮好不容易才点燃。
“你今年多大?”
“三十。”陆荷阳皱皱眉,“问这个做什?”
温吉羽失笑:“那你怎连撒谎都不会?”
“你可以说,你错,是异性恋,或者装作被冒犯到,愤怒地让闭嘴。”温吉羽撩起眼皮,闪烁火光让气流变得波光粼粼,“但你却说‘这跟你没关系’。”
陆荷阳嘴唇缓慢失色,变得苍白。
温吉羽将袖子挽起来,蹲在地上,将孟宪雨衣脱下来,领口松开,低头埋在他胸前听心跳,做个简单检查。
“没有大型开放性伤口,身上有些淤青,后脑肿起块,目前看好像只是昏迷,但是颅内有没有问题,不好说,只能等他醒来再看。”温吉羽直起身,转头看见陆荷阳正在拧衣服下摆里积蓄雨水,他白色长袖湿得斑驳,胸前透出胸肌单薄形状和内里肌肤肉粉色,颀长影子被投在洞穴石壁上,与自己影子挨得很近,面对面重叠。
他眼睫低垂,模样专注、干净、沉静,总是心事重重,套在层阴影里。在飞机上第眼见他,温吉羽以为他是团很软彩泥,可以随意塑造成任何样子;可看到他心要去大屋村救援,又选择救助掉队孟宪,在最危险山间滞留,他已知陆荷阳是道算术题,他心性使得他只有坚定唯解。
不过温吉羽自认数学学得不错,再难解题,他也有信心做出正确答案。
他在篝火上搭起个架子,对陆荷阳说:“脱下来给你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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