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笑着看向宋靖,像是和宋靖说,你看她怎这样,不像话。
宋靖言不发,冷淡看着。
韩琳颤抖着,崩溃之极,鼓足勇气对她说:“能不能不要留……”
程嘉脸色变,毫不留情。
“你疯。你该去看看医生。”
程嘉走出来,也看到宋靖。
“宋靖?你怎回来?”
宋靖笑笑:“在这边工作。”
“啊,多少年,同学聚会你都不来!穿得蛮帅嘛,现在发达啊,不愧是北大高材生。”
程嘉寒暄着,韩琳心不在焉,匆忙接过她检查单。
她想哭,可是常年独立坚韧让她不能哭。不能倒下,肯定还有什办法,让她不要它吧,杀死它吧,灭绝它吧,反正它还很小。
程嘉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可能有心情照顾小孩。
何况,她还未婚先孕,家里也是不同意。她肯定不会要。
慌乱中,有个人走过来,在离她几米远地方顿:“韩琳?”
她抬起头,看到熟悉身影,眼就能认出来,因为他变化不大,甚至没有变化。
程嘉不说孩子是谁,韩琳更无权过问。韩琳像癫痫样发着抖,她如置身冰窖,她置身地狱,心里惶惶然地往下坠。太可怕,那种恐惧感觉,深不见底。
从十七岁到现在,多少年,程嘉直都是她理想。
程嘉并不算多好相处女生,但她是韩琳心里最好最美女生。
韩琳生活在个普通家庭,父亲酗酒,母亲是家庭主妇。在近乎大半生命里,她都以自己家庭为耻,贫穷、,bao戾、争吵……女孩都是娇养,她却从小在同辈女生里抬不起头。她能想到最美好样子,就是程嘉那样,生活在白房子里,被众星捧月公主般备受宠爱样子。
所以,程嘉是她人生理想,是她最想成为又不能成为模样。
她扭过
临床诊断:早孕。
下面孕酮什已经看不清,她眼里片模糊,当着宋靖面,她控制不住:“你打算怎办。”
“生下来啊,能怎办?”
“你要它?”
“你这问是什话。”
“宋靖?”
“你怎在这?”
“……你呢?”
“陪同事过来取些东西。”
他穿着身制服,貌似是公职人员,像是法院或者检察院装束。站得笔直,身正派。面容没什变化,还是那张死人脸,没什表情。但人长高,肩宽,是很俊秀青年模样。
如今神倒塌,城堡倒塌,阁楼上公主变成最恶俗凡人。她怀里揣个魔鬼,与自己举世为敌。
韩琳瞪着她肚子:“们去做检查。”
“试验孕棒!”
“说,去做检查!”
程嘉抗拒不过韩琳,被拖着去附近人民医院。程嘉进去,韩琳在冰冷走廊里发抖,她想抱住自己,可是她抱不住。有什从身体里流淌出去,她认定那是很重要很重要东西,可她恐惧、她害怕、她抓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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