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阳西沉。
他们这架似乎惊动不少人,远远传来嘈杂喊声:“什人在斗殴!速速住手!”
官府吗?来可真是及时。那灰衣人听闻动静,已经三两步消失踪影,郁白忍住满腔自嘲和讽刺,捂着汩汩流血伤口转头回望,却愕然发现来是老熟人。
半晌,他艰难道:“你是真凤十……吧?”
那是……容寸心招式。
在白玉京这两年间,容寸心常与他实战,通过变幻出不同招式来引导他该如何应对。而今离开白玉京,那些或险峻或厚重刀法,又次用在他身上。
容寸心用是刀,他用也是刀。容寸心在何时前攻,他便在何时前攻。容寸心在何时腾空,他便在何时腾空。
拳脚招式,竟好似全数被此人复制下来。暮色沉沉,尘埃飞扬,竟像是回到白玉京无人山野,让郁白忍不住按照早已烂熟于心策略挥剑,直取对手脉门,刺中敌人咽喉,畅快淋漓地结束这场战斗。
——然而那也意味着,bao露自己自白玉京而来事实。
口特有苍耳?”
郁白站着不动。
青衫下摆确沾几颗细小苍耳,寻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它们,更别提区分什白玉京特有苍耳——出发前容寸心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保密,郁白也知道不能轻易,bao露白玉京存在,当下讽刺地笑:“原来是来挑衣冠不正毛病。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若执意认为从那劳什子白玉京来,不妨同道去见官府,届时自有分晓。”
说着他转身便走,背后声音陡寒:“站住!”
郁白不耐烦地回头看他眼,暗中却攥紧剑。
作者有话说
长刀挟飓风呼啸而来,短短数秒中,郁白脑中疾速变幻千百种应对方式,每种似乎都能摆脱他这刀,然而每种却都必然能让白玉京谎言不攻自破,于是最后只剩下种。
——他抬剑格挡,在意料之中不敌后,迎上那刀。
坦然、无奈而平静。
刀尖刺入胸膛那瞬间,他在灰衣人眸中捕捉到丝诧异。
没,bao露,不算很疼,没下死手。郁白青筋毕露手死死攥着剑柄,脑中只剩下这三个念头。这三个念头安安分分地窝在心口里,勉强遏制住他晕过去欲望。
他在白玉京修习两年,武功进步同时,辨人眼光也毒辣不少——眼前这灰衣乱发之人能毫不费力地破他步法、跟踪他半个多时辰,绝非等闲之辈。他若真要出手,自己怕是难挡。
“你身上并无仙骨,是谁带你去白玉京?”那灰衣人步步紧逼,“如今白玉京可还有人在?是他带你入山,教你武功?他叫什名字,是不是叫……”
不知怎,他却陡然哑声。就在郁白以为他不会再纠缠、加快脚步准备离开时候,阵凛冽罡风呼啸着卷过耳畔。
郁白眉眼凛,顺势拔出剑……
郁白很快发现,此人招式都极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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