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陆柏清十二点整下班,到家怎也得十二点半,如果是点下班,到家时间只会更晚。
“今天请会儿假,提前回来,”陆柏清手里拎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放兜水灵灵葡萄,他把袋子拎起来在汤煦眼前晃下,说,“你上次买葡萄挺好吃,又买点儿回来,吃吗?”
“那肯定吃啊,”汤煦笑着接过葡萄,跑洗手池去把葡萄给洗,边儿洗着,边儿塞颗进嘴里,含混道:“唔……好甜。”
“甜就好。”陆柏清走到汤煦身边儿,也拿颗葡萄塞进嘴里,收敛起脸上笑意,问他,“刚才看到你短信,你说你把志愿给删掉?你真想好吗?”
“有什想好不想好?”汤煦又揪颗葡萄,“都改志愿,那肯定是想好啊。”
什决定都可以,在你还需要时候,会直陪着你。”
第二天汤煦还要上班,他照例大早就出门,然后在奶茶店里干天。
晚上下班之后,汤煦特意绕路去旁边个小胡同,那里有家小书店,老板便宜卖二手资料,汤煦挑挑选选,把整天工资都搭进去,抱大摞资料回家。
其实“会直陪着你”这是句很假大空话,在没有经历之前,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有什变数,但陆柏清说,汤煦便相信他,而且是毫不怀疑地相信他。
之后每晚下班,汤煦都多项任务,他每天都会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看书做题,碰到不会问题,汤煦还会攒下来,等陆柏清下班之后起问他。
“你还记得之前说那些话吧,复读这年很辛苦,可能会面对各种各样困难。”陆柏清回过身,很安静地注视着汤煦,说,“你真得想好,今天是志愿填报截止最后天,过今晚,你就没有后悔机会。”
“怎?要是这会儿说要改,你就要拉着去改啊?”汤煦无奈地瞥他眼,故意逗他,“行,改,要你跟起报应津大学,你觉得怎样?”
“你想好就行,”陆柏清似乎当真,把洗好葡萄放在餐桌上,转身就要带汤煦出去,“现在去改还来得及。”
“别别,开玩笑呢。”汤煦赶忙拽
志愿截止前天,下班之后,汤煦自己跑到网吧,把填好志愿给删掉,他不打算报应津大学,他打算再复读年。
改完志愿之后,汤煦给陆柏清发个消息,然后便回到家里,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地看起出来。
客厅光很昏暗,但餐桌前放盏台灯,暖白色光光在昏暗黑夜里显得格外明亮,把汤煦身影也照亮。
晚上十点钟,门外传来阵匆匆脚步声,紧接着找钥匙声音,钥匙开门声音,汤煦顺着声音抬起头时候,陆柏清刚好推门走进来。
破旧铁门吱吱呀呀响,汤煦有点儿愣神,看眼墙上挂着钟表,说:“这不是才十点吗?你怎现在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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