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好好地活下来啊,”陆柏清目光定定地看着汤煦,说,“三十年,五十年,你自己来看,看是不是在骗你。”
俩人又在人工湖边儿站会儿,直到天蒙蒙亮时候,起坐上最早班公交车回家。
语言本该是苍白,陆柏清任何承诺都没有意义,汤煦知道,可听到他说愿意陪着自己时候,汤煦却又突然动摇,他到底还是怯懦,还是胆小,他贪生怕死,他贪恋着陆柏清这点点温柔。
这天是周五,学校还要上
责,可是对自己负责不,”汤煦不再看远处湖水,他收回目光,偏头打量着陆柏清,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不是你,陆柏清,就是个娇气又没用小少爷,没法像你样游刃有余地面对这样生活。”
汤煦想起很久之前,陆柏清曾经鼓励说他,说相信他是个熠熠闪光人,那时候他只觉得感动,直到他现在才意识到,想要做到熠熠闪光有多困难。
“真好累,不知道要怎办,”汤煦低下头,把脑袋轻轻地靠在陆柏清肩膀上,有点儿疲惫地闭上眼睛,“不想死,陆柏清,但是不知道该怎活,不擅长做这些。”
“你总说自己不擅长,但觉得你做得已经很好,”陆柏清摇下头,并不同意他看法,“当初你可是什都不会小少爷,现在边学习边打工,不也可以干下去吗?”
“现在也并没有干很好,”汤煦闭上眼睛,摇摇头,语气轻轻,像是随时可以飘走云,“就比如现在,真不知道为什,明明知道可以还清那些债务,却还是没有活下去勇气。”
陆柏清垂眸看着他,汤煦确实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小少爷,曾经他脸上总是带着自信洋溢笑容,但现在不是,他很瘦,瘦到身上几乎没有点肉,只剩下那双眼睛还在忽闪忽闪,似乎随时都会闭上。
“你这不是还有吗?”陆柏清垂眸看着他发旋,片刻,重重地叹口气,说,“你不是总说做什事都游刃有余吗,那你为什不能再多给些时间?可以陪着去起改变。”
“你现在说得好听,年两年,你真能陪辈子吗?”汤煦有那瞬间感动,但很快就清醒,“才不信呢,已经不是汤家小少爷,什都没有,说不定以后你出息之后就马上要把丢掉。”
“你是汤家小少爷时候也没少拒绝你,”陆柏清忽然想到什,低低地笑下,他还抱着汤煦,汤煦能感觉到胸腔震颤,有点儿酥酥麻麻。笑下之后,陆柏清很快正色起来,说,“汤煦,不在意这些东西,说可以陪你辈子就可以,你信不信?”
“不信。”汤煦很快就开口,他嘴唇抿着,很执拗地看着陆柏清说,“你现在这些保证根本没有意义,你只不过是为让活下去所以才说这些,个字都不会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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