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他还给啊!”他怒吼着:“那你倒是把哥还给啊!”
脖颈上手指冰凉刺骨,却重如巨石,股窒息感渐渐传来,拼尽全力,却怎都挣脱不过,只得嘶哑着声音竭力喊道:“再掐就死!放开!你他妈到底是谁?”
“?”他这时突然松开对钳制,满脸失落地看着,说道:“是林落啊!你不记得吗?”
趴在地上咳嗽半晌,缓过气来后回过头就冲他骂
——“别放屁!”
这句骂完,他终于消停,可不会儿,他突然又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得弯下腰。
他边笑边问:“林染笙……他是不是不要你?”
“没有。”
他朝走近步,像是很高兴样子,又问:“他讨厌你吧?”
就坐在白茫茫天地之间,四目所及,都是雪。
身旁站着个男孩子,长张干干净净脸,苍白连丝血色都看不到。很漂亮,太漂亮,漂亮得有些不像话。
猜刚才说话人应该就是他。
他歪着头,正盯着看,苍白脸上还挂着笑,只是那笑容有点僵硬。
“梁修,们堆雪人吧!”他说。
“梁修,下雪。”
头疼地厉害,实在是不想动弹,可耳边直有人在跟说话,烦得不行。
“起来嘛!你快看啊,真下雪。”
捂住耳朵,可是没有用,这声音就像是钻进脑子里样,听来轻轻柔柔,却怎样都挥之不去。
“梁修,把饭都吃完,粒米都没有剩下,你怎还不理啊?”
“没有!”
“都知道,他讨厌你,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呀,其实早就不想要你。”
他蹲下身子,附在耳边轻声地说:“告诉你个秘密啊,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想要……杀你呢!哈哈哈哈哈哈”
“草你妈!”把推开他,骂道:“滚!滚远点儿!”
他被推在地上,半天都没动弹,再抬起脸时似乎就生气,气得浑身发抖,气得脸色更白,扑上来就掐住脖子。
——他有双浅灰色瞳孔,跟认识某个人很像。
脑袋又开始疼,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不是给你堆过吗?”
“那个是妈妈,已经化掉……抱抱,就化掉,不想要。梁修,你再给堆个吧?”
这白色实在晃得人眼睛难受,可不想费劲去给他堆什雪人,便又躺下,闭上眼睛说道:“是雪人都会化掉,堆谁都样。”
“不样!你堆个哥哥给嘛,哥哥怎抱都不会化掉……”
……没完没没完没。
“下雪,你说好要陪堆雪人。”
“你他妈……”忍无可忍之下,猛地坐起来,可嘴里话还没骂完,就被眼前景色震住。
还……真下雪。
片片地,很慢很慢,很有规则地坠落着,落在地上,落在身上,发出簌簌簌挤压在起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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