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上有些嘈杂,时不时还有人穿行而过,和林染笙就这样肩并肩地坐在病房外长椅上。他目光有些放空地盯着前方某处,慢慢地跟讲起些过往事情。
“黎叔是爷爷当年捡回来孤儿。在那个年代,吃不饱饭饿死在路边人很多。爷
在受委屈离家出走时候,也是他不辞辛苦地到处寻,苦口婆心地劝回家,化解和哥之间矛盾。
他会每天早上五点多起床,花尽心思给们兄弟俩做爱心便当,任你怎嫌弃拒绝,都雷打不动。甚至还非要在袋子外面贴上什“加油”啊,“万事顺利”之类土得掉渣贴纸。
要说这老爷子只是们家雇佣个管家,只是个领着工资打理们生活起居人,那他也未免做得太多。
所以此时此刻,别说是林染笙,连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医生在病房外和哥讨论黎叔进步治疗方案,则主动拿过病例单跑上跑下把黎叔入院手续和各种事项都安排妥当。
那天过后,哥对依旧是那副万年冷冰冰模样,时不时地还会嫌弃下。但愣是凭着己之力从这份嫌弃中抠出不少甜头来。
比如只要他有时间,定会亲自送上学。就算路上不跟说句话甚至看都不愿意看眼。
如果考试成绩不错,他绝不会夸,只会当作没看到。可是旦考得差,他总会拿着卷子和老师评语愁眉不展半天,最后想骂又不敢用力骂地丢下句“蠢死!”。
那副别扭样子实在是可爱到让人上瘾,以至于费尽心思地拉跨成绩,让自己在“蠢货”路上渐行渐远。
就是在这样平静而又舒适日子里,发生件谁都没想到意外。
待再回到病房外时候,看到林染笙独自人坐在长椅上,神情严肃,想来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把刚刚顺道买来热咖啡递给他,试探地问:“哥,们是不是需要通知下黎叔家人啊?”
他接过咖啡,放在手里捂会儿,似乎是叹口气,低声地说:“黎叔他……没有家人。”
瞬间便明白他在说什,心里猛然间就像坠块石头样。过很久,才听到他后半句话。
“他——只有们。”
——黎叔外出时突发心脏病晕倒,被人送进医院。
从学校赶到时候,他刚刚从急救室转进重症监护病房。医生说老爷子心脏直不太好,这次幸好是发现及时被送来急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躺在病床上这个脸色苍白带着呼机机老人,心里时间百感交集。
这些天以来,就是这个絮絮叨叨让人不胜其烦又心地慈善老人,陪着渡过车祸失忆后最不能适应日子。
在住院时候,他会带着茶具和亲手做点心天天来探望,陪喝茶聊天,耐心地为解惑,让逐渐接受这个陌生环境和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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