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舒服就再睡会吧。”
“你呢?”
“你睡,还得改两个图稿。”
沈向瑜愣几秒,摇头,“不想出门。”
他好像完全不在意,昨晚这闹,今天他还是句不提。
沈向瑜想起某次网上冲浪时看见句话:“清晨粥比深夜酒好喝,骗你人比爱你人会说”,此刻,清晨粥放到中午,粘稠粥喂至嘴边。
常听说人爱你人会关心你是否吃饱穿暖,就像清晨粥,朴实且暖心,而不够爱你人,只是会在嘴边说着关心你,沈向瑜就着方停归手喝口粥,心底那点儿阴霾随着温热粥流入胃口点点消散。
何必拘于那几句好听话,他就是清晨粥,他爱,藏在细节里。
沈向瑜忍无可忍,他不知道方停归对他这般好,为什却连最简单句“爱你”都不肯说,在起快四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起,所有人都羡慕沈向瑜有个体贴入微男朋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满足,他想要不仅仅是这些照顾。
方停归根本不懂他想要什。
沈向瑜冲到厨房,抢过方停归手里锅砸向地面,米洒满地,锅滚圈,骨碌声淹没在沈向瑜歇斯底里吼叫声中:“你不爱,你不爱对这好是为什?是同情还是可怜,是因为刚好追你刚好喜欢你,而你刚好缺个伴吗?”
方停归向来平静脸上露出沈向瑜不能理解表情,惊慌,失措,难过,无辜,他张几次嘴,最终也只是默默拾起锅,默默扫净地上米,做完切将沈向瑜抱回床上,轻声安抚:“你今晚喝多,以后不要这喝酒,不在时候更不能喝,乖,睡觉吧。”
沈向瑜满心凄凉,多希望方停归能跟他吵,能骂他,责怪他,可他没有。
沈向瑜跟自己说。
“傻笑什呢?”方停归直觉好笑,几个小时还借酒撒泼使小性子,这会儿雨过天晴,眉梢弯扬。
“笑你老实,说煮粥你就煮,要是突然想吃西瓜,这个季节你也给去找吗?”
方停归发出短促声低笑,以指腹轻拭去他嘴边粥液:“只要你开心,会去找,能不能找到不保证,但会尽量去找,跑遍所有商场,总会有西瓜。”
沈向瑜吃小半碗,实在吃不下,原本就不饿,只是折腾他煮粥,不吃浪费他心意:“方老师错,不该故意为难你,谢谢你粥。”
第二天周六,两人都在家,沈向瑜醒后为昨晚事后悔,扯着头发好阵懊恼,这闹通,太难看。
方停归像什都没发生样,他今天不用上班,穿着白色棉T,配着棉麻质休闲裤,戴着大框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好几岁。
“醒,头还痛吗?”
沈向瑜将头埋进枕头,想起昨晚自己发疯似又哭又吼,臊得不想见人,闷声道:“不痛。”
“先起来吃点粥,今天天气不错,待会儿陪你出去走走?”方停归拉开窗帘将阳光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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