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裴愧疚万分,对文荷香道:“当年那件事确实是错,你合该恨。”
“不恨你,怪只怪你生在纪家,只能从你入手。”文荷香转过身,她面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竟是明媚异常,薛矜看着,仿佛隐约看到白国那位公主绝世风姿,文荷香继续道,“漓阳是在香满楼认识,知道他真实身份后就开始引诱接近他,和他达成协议,你身上中七星霜之毒也是漓阳给,以为切万无失,你病重而亡,纪献骤然失子,心力自然大不如前,到时候和漓阳里应外合,总能找到突破口,可终究,还是轻信他,以为他有这个能力,事实证明,他也是个草包。”
当得起。
文荷香端端坐下,将散在脸上头发挽到耳后,薛矜醒这久神,也早已明白过来,他瞧着眼前场景,时没有主意,只能走到纪裴身后,轻轻拉扯他袖子,“她果真是白国那位公主和陛下孩子吗?”
纪裴按住他手,微微摇头,却听文荷香道:“长到五岁时候,娘亲就生病去世,她临死前,将那块玉佩交给,告诉所有事,纪裴,你说该不该恨你们?”
薛矜忍不住小声嘟囔:“又不是纪裴负你娘亲,冤有头债有主,你凭什害他!”
这话牵扯是当今皇上,纪裴忙斥责道:“竹清,慎言!”
薛矜抿着嘴,不再说话,文荷香道:“没错,冤有头债有主,该去找谢毓,可是你们惠国能走到现在这步,同纪家脱不干系,当年给谢毓当武器灭白国人,不正是你父亲纪献吗,所以从你们下手,也算不得报错仇。你是纪家唯儿子,纪家军将来全在你人身上,若是你死,纪献必定大受打击,惠国没良将,纪家军变成盘散沙,届时要攻入还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这就是你同漓阳勾结原因?到时候攻入惠国定然就是他们南蛮吧。”纪裴深感痛心,“可是你别忘,你身上也流着惠国血脉,岂能勾结外敌?”
文荷香突然激动起来,她猛地站起身,喝道:“从始至终都是白国人!”她说着绕到纪裴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神凛冽,却又隐藏着种别样情愫,“其实,纪裴,曾经真心软过,差点就放弃报仇。”
文荷香长叹声,行至窗边,看着漆黑夜色,缓缓道:“当初你将从边境带回来,路照拂,又为找生存之地,那时候想,若放弃报仇,从此留在你身边,便是做个丫鬟,也不错。”
她突然凄然笑,笑声中满是自嘲,“多傻啊,竟然信你说会常常来看这种话,结果你也和那个臭男人没什两样,说过话如风过无痕,从被卖进香满楼,备受折辱开始,终于再也没有心,活着唯目,就是报仇,你们所有人,每个人,都该为娘和国家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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