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整理纸箱和各种饮料瓶,饮料瓶按材质分类,易拉罐放个袋子,塑料放个袋,他在刻意放轻动作,轻拿轻放,几乎没发出什声音,大概是太早怕影响邻居们休息。
邻居只有外婆家,其他隔着都有点距离,根本吵不到,明明他自己听不见,却在替别人着想,难怪外婆对他赞不绝口。
直看到天光,天亮后他已分类完毕,把三轮车推到树下开始修车,沈夕恒看着直打哈欠,又躺回去补觉。
外婆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时不时去外面铁门转转,嘴里念叨着后面程家小孩最近怎不来她这里。
沈夕恒故作吃醋:“外婆,您亲外孙都在您前面,您还老念叨着别人,您想他啊?”
这晚沈夕恒没吃晚饭,外婆喊他几次,他都在楼上没下来。
在楼上反省呢。
又是天,沈夕恒四点被外面鸟吵醒,实在睡不着,起床推开窗对着外面树拍下张照片,收回手机时才发现外树下个人影正在忙着什,天色尚早看不太清,依稀能辨认出是那个外婆嘴里懂事程家孩子。
他将照片发至朋友圈,配文:“又不用上学,起这早干什!”
几乎是立刻,他收到点新评论,是他哥沈朝昀:“你也不用上学,跟鸟儿起早起啊?”
“倒不是想,去年,有天晚上下雨,起来关窗,水打进屋里,地滑摔跤,那下摔得重,自己根本爬不起来,直到第二天,后边住小七没看到做饭烟,跑过来才把扶起来送医院。”
“什时候事?怎不知道,外婆你受伤怎没跟们说?”
“那时候你哥中考,不想给你爸妈添负担,你听说,后来那孩子每天都会过来看看,他从不进屋,跟他有个暗号,每天早上会把前天剩饭剩菜当大门口,他会拎回去喂猪,没有剩饭剩菜时贴纸条,告诉他今天没有剩饭,让他知道是安全,不用挂心这个独居老人,可是你看看这些天,好几天剩饭他都没来拿,不行不行,给送过去。”
沈夕恒心说他还在生气呢,挠挠后脑,沈夕恒把之前事讲给外婆听。
外婆听气得直抚胸口,“你这孩子,你……你是要气死,你赶紧,跟人道歉,他要是不肯原谅你,、就饿自己几天,你说说,你这孩子,怎能这说人家呢,他懂事早,又不会说话,你是个正常孩子,本该让着他照顾他,你说说你,你怎还欺负人呢,早说让你跟他他学习,学着懂事点,唉……”
返回聊天界面给他哥发信息:【哥,你又在背单词?】
【在吃早餐,还没开始背。】
沈夕恒抿嘴,突然觉得他哥也挺可怜,刘蕴秀这早起来煮早餐,这“早起”关爱受着也有压力啊,反正自己是不行。
【慢慢吃,吃个半小时,那样你就少背半小时,妈肯定在盯着你,不用回,继续睡。】
睡是睡不着,他坐在窗边飘窗观察外面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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