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说。
万他不喜欢自己送东西,那岂不是会很尴尬?
从买下礼物到现在,易宁觉得过去二十几年生活中磨炼果决与勇气在慢慢消失,哪怕在最后刻,他都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可丁梧在静静地注视着
粥刚喝几口,他就放下勺子,沉默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
突然,他往身后瞥眼。
似乎只是随意看,却把直往这边瞟丁梧吓得不轻,他慌忙转移视线,装作什都没有发生样子。
但过会,丁梧在余光里看到,易宁还是在望着自己。他目光就像块磁力强劲吸铁石,让丁梧忍不住想要回望过去。
他也确实这样做。
还没等易宁开口,他就抢先说道:“你要是介意在这吃,那帮你端到餐厅。”
他把手别到背后,有些紧张地看着易宁。
易宁没说话,直到丁梧忍受不他沉默,弯腰拾起碗筷时,他才淡淡回道:“没事。”
他走进客厅,在丁梧注视下,自然地盘起腿坐在地上,又仰头对丁梧说道:“谢谢你。”
他拿起勺子,安静地吃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介意样子。
只能从过往生活零碎片段里找出些有关他喜好事情。
可最后也只得出他喜欢花草这个比较靠谱结论。
于是下班后,易宁专门绕远路到杭宁市比较好花市,赶在闭市之前挑盆看起来还不错六月雪。他对花草盆景解甚少,所以仅凭外观挑花。
那卖花人非常热情地向他推荐自己盆景,他不晓得该如何辨别他说是真是假,便也就迷糊地搬盆回家。
自己应该先做好功课再决定。他懊恼地想。
电视里场景从昏暗房屋变换成宽敞街道,投射出光忽然就亮起来。
易宁看着丁梧,光落在他扬起脸上,平日里那双冷淡锐利眼睛就变得圆润光滑,有种不谙世事钝感。
“你,”丁梧试探性问道,“是有什话要跟讲吗?”
他眼睛湿润,在微弱光下明灭,丁梧能感觉到,易宁在紧张。
他呼吸放缓,看着面前人时,就连目光落在他身上时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把想向自己靠近人吓走。
丁梧没有想到,自己私心会被易宁满足。
他承认,把粥端到客厅,只是为和易宁能够多段相处时间,因为如果在餐厅,他没有借口在旁边陪着他。
但这切却都顺理成章地实现。
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睛虽然还在盯着电视,但心思早已不在上面。
可易宁好像也是。
所以呢,他到底会不会喜欢?
易宁抿唇,又蹲下仔细打量会儿,直到听到外面冉以竟在喊他时,这才犹犹豫豫地出卧室。
他习惯性走到餐厅,却没有看到人,扭头看,发现丁梧站在客厅,而身旁茶几上已经摆好碗筷与饭。
粘稠白粥冒着淡淡白气,旁边还加几碟色彩鲜艳小菜。
丁梧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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