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意揉揉酸涩眼球,极力睁开,以缓解疲劳感。
“他去哪?还在北京吗?”
“只能告诉你,人已经不在北京。”
“……”贺意沉默,出北京,他上哪去找他姜末儿?
姜未还回来吗?什时候回来?再过个十年二十年,那时他还会等着姜未吗?
因为红袖章大妈句“孩子”,贺意恍惚很久。
是啊,姜末儿在别人眼里还是个孩子呢。
个孩子带着个z.sha母亲,被退租后能去哪?
贺意皱眉纠结半天,找来裴溯电话拨过去。
裴溯上来第句话就把贺意堵死。
第二天早他又来次,依旧没有看到姜未影子。
或许是他行为太过怪异,居委会大妈带着红袖章敲开车窗。
“你是哪儿来?不是这个小区吧?怎从来没见过你。”
贺意笑笑,指指楼上,“是,找人来,就这栋,租三楼那户,姓姜。”
“哦,那家租户啊,前几天搬走。”红袖章大妈声音突然压低不少,“人家不叫他住,那小伙子他妈闹z.sha,送医院去才抢救回来,你说这要是死在里头……”
刘力群扔出几块小石头,跟铺天盖地泥土比起来不算什。
他点开姜未微信,手指头按在语音键上,手机都凑在嘴边,却什都没说出来,只能往左滑,取消发送。
他想问问姜未现在还好吗?
贺意担心,姜未这三天没有点音讯,没发朋友圈,没发微博,就像人间蒸发样。
在这样绝望无望境况下,姜未还是不愿意回头吗?哪怕给他打个电话哭诉几声呢?
电话那头裴溯继续说:“家里破产,爸跟哥都不见他,妈要z.sha,公司要赶他走,北京城是挺大,但容不下个姜未。”
贺意在长串话中抓到重点,问道:“为什不见他?
“你是想问姜未去哪?”
“……是。”
“你俩还真是……”句有毛病被裴溯咽进喉咙,“说是分,其实是闹玩吧?你们这也不像分手样儿啊?”
“他说什?”贺意问。
“他说他走,如果你来问,别告诉你。”
贺意愣半晌,烟夹在指尖直没有抬起来,任由缭绕烟雾顺着车窗缝向外跑。
他竟不知道这事。
“你是来要债?”
贺意冷着脸摇头:“不是。”
“哦,那就好,听说这家人犯事进去,就剩个孩子跟他妈呢!”
而这些事姜未都找谁倾诉?裴溯?还是说全靠自己扛着?
贺意想不明白,但那些砸在姜未头上石头像是砸在他心上,疼得他喘不上气。
接连几天,贺意都没能获得任何关于姜未消息,他这才意识到,人应该已经不在北京。
后来贺意去趟姜未租小房子楼下,两扇小小窗户黑洞洞,光是看那扇窗子就知道屋子有多逼仄。
贺意坐在不起眼大众车里,就着半包烟,等到凌晨两点,但直没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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