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医生紧随其后走进来,为老爷子脸上蒙上白布,程序化地告知众人:“沈景华老先生死亡时间为下午三点二十分,请家属确认签字。”
那个下
即使知道这种治疗方式会使得病人痛苦,家属看着也备受煎熬,但面对即将失去父亲这种毁天灭地打击,二叔已然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眼神木讷地愣会儿,终是痛下决心开口缓缓道:“那就……”
“二叔。”
沈时安于此时突然打断他:“你再考虑下。”
二叔无措地眨眨眼睛抬头望向沈时安,只见他倾身靠于墙边,整个人像是完全失去重心,脸上表情更是从未有过痛苦与凝重道:“相信爷爷他即使到生命最后刻,也会想要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
周萍含泪拉二叔袖子点点头,二叔看向医生,终是无奈地闭上眼睛。
:“办法不是没有,但是老人现在已经进入昏迷状态,们只能采取些措施将他生命延长几个小时,再多就真没有办法。”
听见医生这回复,二叔还未来得及开口,周萍却先情绪激动控制不住嚷嚷起来:“怎会这样?老爷子他早上还好好,怎可能下子说不行就不行呢?”
医生每天跟各式各样患者家属打交道,对于周萍现下这个反应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耐心地跟她解释道:“癌症病人生命周期原本就是不可估计,有些人查出癌症以后甚至可以再拖个几十年,有些人可能下个月就撒手人寰。”
“看沈老先生病例,他能拖到现在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比预想中结果要乐观很多。”
“那癌细胞好好为什会突然破裂?”周萍问到这里,不禁想起事发前沈时安与江凌对话,忍不住问道:“如果是被气到、或者情绪产生巨大波动,对这个有影响吗?”
知道家属选择,医生说个“好”字,之后补充道:“你们再进去跟老人说几句话吧,他现在应该还可以听到。”
急救室里,沈老爷子带着呼吸机面容安详地躺在病床之上。
二叔扶着已然哭得泣不成声周萍,紧紧握住沈老爷子手。江凌伏在病床前,红着眼眶失声叫着“爷爷”,嘴里反反复复嘟囔只有那三个字:“对不起。”
而沈时安,此时此刻安静地立于病床前,盯着血压监测器上面那个醒目“0”,眼神却已然失去焦距。
沈韵停从学校匆匆赶过来,推开门看到眼前这幕时候,整个人都傻,半张着嘴跪在病床前。
医生摇摇头:“跟那个没有关系。”
相比于询问原因,二叔更想知道接下来应该怎办,于是打断周萍接着问医生:“那咱们这边还能采取什措施?”
“切开喉咙,插根管子进去。”
医生话音落地,在场所有人呼吸都跟着凝滞下来。
老爷子得是肝癌,插喉管这种方式只是能相对延长他几个小时寿命却于病情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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