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对麻醉药有很强抵抗性,这不仅是求生本能作祟,更是后天耐受增强。
所以,手术刀割开他颈后腺体声音,他听得清二楚。
仪器发出有规律记录音,声接声,如水滴溅落,又像定时炸弹冰冷无情倒计时。
“文医生
“明天早,会代行领袖职责,替你向安斯图尔执政官问好。”署长脸上体贴笑意如同张假面,在黑暗中刺眼无比:“至于联络官,可以多休息几天。”
“休息到,认为你有足够能力胜任工作为止。”署长眯起眼,下秒,单方面切断通讯。
咚!
通讯器从艾丽亚手中滑落,她双瞳用力睁大,其中惊怖已经变为绝望,她面部线条勒紧,肌肉扭曲,浑身颤抖着,像是承受莫大恐惧与重击。
很快,房间里传来女人歇斯底里尖叫,但无人听闻。
月光已是那里最明亮光源。
哥特风古堡窗棂侧,云似乎散,月光寸寸延伸至尽头,尽头,闪烁宝石断片光泽扶手椅上,男人如有所感,抬起他眼睛。
月光融进那双令人望而生畏浅色眼珠里,象征阿迦利亚城邦狮身蝎尾兽挂画在他身后展开,与那双眼睛对视时,艾丽亚愤怒彻底消失,取而代之,是种如坠深渊恐惧。
尤其是,她看清男人手中那柄带血刺剑。
男人脸上表情是温和、甚至于悲悯,他像在等待顽皮孩子自动认错,很有耐心地用绢布擦拭刺剑,下下,直到那柄剑重新泛出冷光。
移动床轱辘在光滑瓷砖地面碾压,头顶刺眼苍白色灯光盏盏掠过,扎入手臂针管输送药物,移动呼吸机面罩勒住谢敏下半张脸。他听见有人吵闹,但却睁不开眼。
世界像在倒退、消失,感官被麻痹,遍身痛苦无法疏解,颈后腺体失去知觉,很快,连那只直握着他手也松开。
谢敏下意识再抓住什,却握到冰冷空气。
抢救室大门轰然闭合,消毒水味道包围而来,更多仪器被连接到躯干,而注射过麻醉剂谢敏像具任人随意摆弄尸体。
他被抬上手术床,白光照着他同样惨白脸,他听见主刀医生拿起手术刀声音,意识明明昏沉,却又听得清二楚。
他明明什也没做,但源源不断胆寒还是席卷艾丽亚。
“尊敬……署长,晚上好,如果领袖不在话,将改日致电……”艾丽亚盖不住话语中微颤声。
“改日?”被称作署长男人歪下头,他很轻地重复着,明明是正常语调,却令艾丽亚脊背发寒。
看出艾丽亚紧张与惊恐,另头男人温柔地笑下:“别紧张,没有质疑意思,只是最近领袖身体抱恙,无法出席切公开场合,所以联络官深夜致电,是安斯图尔之行不顺利吗?”
“署长不必担忧,身为联络官,能成功解决这些……”艾丽亚强颜欢笑,问题两字还未出口,只听署长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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