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车到医院,请名护士帮忙带路到住院部,很快就找到姜秋病房。
病房里传来女人交谈声,谢离拉着姜恒在病房门前驻足,他眉头从出门前就没舒展过。
姜恒扒拉他舅舅衣袖,天真地问:“舅舅怎不进去?”
谢离根食指竖在唇上做个噤声手
小孩骤然瞪大眼睛,猛地灌口水终于把面包咽下去,他火速跑到门口穿上那双会发出放屁声音鞋子,扯着谢离衣袖小碎步跟着。
先前姜秋生病直没好转,谢离又实在担心,在他强烈要求下,姜秋才答应去医院看医生,没想到几天前到医院就被要求留下住院做各种类型检查。今天是她在医院第四天,谢离估摸着今天应该出检查结果。
姜秋住院这几天,都是冯兰抽空去给她送饭和照顾。谢离帮不上多大忙,只能在家照顾姜恒,所幸是兼职鬼屋离姜恒幼儿园不远,他每天下班后,便到幼儿园门口接姜恒回家,然后大小随便吃点东西应付过去。
他实在是不会照顾小孩,谢离心想。
希望姜秋快点好起来,回家带她小恶魔。
秋天来。
谢离穿着宽松卫衣长裤,穿着拖鞋站在阳台上,阳光照在他手心,很快手掌就变得暖洋洋。阵凉风拂过他发梢和眼睫,他闭上眼睛眉头轻皱,感受着风路过他皮肤。早晨街道很安静,树木被风吹得沙沙地落下无数叶子,行人踩过便会发出“簌簌”声响。
这些平时没人会注意声音在谢离听来是如此鲜活,是他参与世界证明。
“啊……欠!”声小孩喷嚏声从背后响起。
被打破沉思谢离猛然睁开眼,但他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小孩,“姜恒,说过多少次,早上起来会着凉,赶紧穿衣服去。”
如无意外检查结果是好,那姜秋今天就能出院,但如果……
谢离紧握盲杖往前探击地面,他每走步都无比忐忑,好像只要走得慢点,知道结果时间就迟点,那姜秋就可以健康得久点。
而跟谢离截然不同姜恒,对于妈妈病情无所知,他以为姜秋只是去医院住几天,今天就能去把妈妈接回家,所以他脚步轻快,每走步要蹦三下,鞋子放屁声音在谢离身后源源不断传来。
谢离轻皱着眉,他心里有些烦躁,但始终没对小孩说什。
或许他什都不懂也是件好事,不用急着去长大。
在姜恒面前,谢离大多数时候都是副严肃正经模样,导致孩子多少有点怕谢离,本来还没醒睡意,瞬间被谢离扑头盖脸冷言冷语打消。
“是!舅舅……”小屁孩战战兢兢答完,马上冲回房间添衣。
伸缩盲杖被人拉长,敲击两下门框木板,“好吗?说好今天去医院看妈妈,不能迟到。”
“%@#¥……!”姜恒把吐司包塞进嘴里,叽里咕噜回着话。
但谢离好像听懂样,淡淡地说句:“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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