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门前大路时,段烨停止奔跑,改为散步缓冲。太阳刚刚升起,天边道光芒倾泻而下,照到段烨身上。他满身大汗,喘着粗气,慢慢往家门口走去。
自家别墅围墙外站着两个背着公文包路人,其中人假装不经意地举起相机朝着段烨家门口拍张照,然后又迅速把相机藏进公文包里,另外人低声讲着电话,看见段烨时候,机警地别开头去,假装没看见。
段烨跟那人对视瞬间,就看出这个人眼里闪烁不定和心虚。
奇怪气息扑面而来,两个陌生人大早在他家门口拍照打电话?
段烨迎着两人往前走去,礼貌打招呼:“叔叔早啊,上班去啊?”
从什时候开始喜欢呢?
是放学那日天边斜阳刚好照耀到他脸时,是夏夜冗长闷热他给自己买瓶冰阵矿泉水时,是他把“离”字最后点写出框外时,是他明明看不见却偏偏要拉着别人逃跑时,还是他明明可以逃跑却又选择返回救自己,妄想以命换命时?
那喜欢他什呢?
是他那双不曾见过自己眼睛,是他手中粒鲜红掌中痣,是他身上好闻沐浴露味道,还是他害怕却依然前进脚步,颤抖却依然紧握手?
还是他吻?
段烨彻夜未眠。
他静静躺在沙发床上,不敢轻易翻身,唯恐惊动旁边熟睡人。于是他就这样看着天花板,睁眼到天明。
天微亮时,彻夜场雨刚刚下完。段烨蹑手蹑脚起身,他没等谢离醒来,就换好衣服,踏着残余夜色离开姜家。
只留下张纸条和套折叠好睡衣,放在床边。
谢离睡醒时候,伸手摸摸旁边本该睡着另个人位置,发现床褥已经凉,再问姜秋他是什时候走,姜秋也不清楚,只说她醒来时候发现段烨已经出门。
“嗨,是啊。”刚才打电话人挂机,腼腆笑。
“两位叔叔有点面生,新搬来吗?到哪上班去?”
“对,昨天刚搬来,要去城西。”
“噢,城西……”果然这两人有问题,
段烨算不清……
明明跟谢离相处时间屈指可数,但每次都历历在目,好像跟他在起每次都那让他兴奋、欢喜。
这种兴奋,就像跑完步后身体余热,久久不散,又像剧烈运动后心脏,狂跳不止。
段烨告诉自己,亲下,就够。
就到此为止吧,他可以祸害自己,但不能去祸害别人。
不辞而别又走得匆忙,那就是故意趁他没睡醒走。
谢离垂下头,摸着自己头发,神色黯然,不知在想什。
段烨从谢离家出来后,没有坐公交,他路狂奔,沿着公路跑回自己家。
少年根本没想明白,到底是因为对于个特殊盲人过分同情,还是因为青春期时悸动导致自己乱分寸。
这种难以言喻暧昧情愫直在段烨心上抓挠,就好像谢离发丝轻轻拂过自己手背样,若有若无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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