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起自己前两年找到许添宝,被邀请到家中做客。
离开大院,新房子也住有些年岁。客厅片琳琅,乐器、跑步机把不大地方塞满,旁橱柜也拥挤,里面摆放很多三口之家合影——
慢慢变老于敏和许建锋在两边,逐渐长大许添宝在中间。
从小到大,全部是三个人。
贺之昭将笔记本翻回最新那页,开始训练。太久没写中文字,不比十二岁时候写得更好,个个宽宽窄窄,像会跌跤小孩。每到这时他都无与伦比郑重,如读
“所以全然地忘掉过去?或者,全然地否定过去?”
“但印象中,他生父应该并不是个很好人。”
……
两人聊满五十分钟,次咨询时间到此结束。
贺之昭将电脑关机,习惯性拿出笔记本,对今天情况加以总结。
现在说长段中国话,也有困难。”
“开始,河豚会避免在非工作时间段与产生交集,能感觉到。但有天开始邀请起吃饭,非常……高兴,也顺利地表达对他午饭赞美。误以为这是们两个人变得友好信号。随后,就邀请他起健身。”
田沐春:“你希望和他增加接触。”
“是。”贺之昭说,“但他没有吃晚饭,低血糖。决定把他送回家。买吃给他,当时氛围不错,也可能是自以为是。”
田沐春感到信息量匮乏,追问:“你觉得河豚是个怎样人呢?和小时候,或者和你想象中有没有什区别?”
在离开许添谊前,贺之昭述情能力并没有那糟糕,而是随着时间不断恶化退化,终于在上大学时候被建议接受心理咨询。
贺之昭将笔记本翻到前面很多页。田沐春建议过他可以试着将情绪表达写在本子上。前几年写得比较多,这两年记录随着咨询频率降低也减少。
他很快翻到次咨询记结束后,自己写句话。这是他曾经比较满意造句,但因为句子中没有直白情绪用词,并不是合格作业。
“离开河豚以后,生活逐渐变得黑白,失去色彩。”
在和许添谊相处过程中,他曾经感受到过极为强烈情感变化,这种能够捕捉东西让他喜悦,产生依赖,并且觉得生动。
贺之昭大脑又像过载样,最后说:“抱歉,谈到河豚,表达能力又下降……觉得他有点忧伤。”
“没关系,是你很重视他。”田沐春理解道,“你们两个人之间关系对你来说很深邃。”
“深奥。”贺之昭道。田沐春笑起来。
又说回到许添谊表示自己完全不记得贺之昭这个人时,田沐春问:“当时你希望他表现是什样呢?或者他说会不会是反话?你们两个共处时间很长,不应该那轻易遗忘才对。”
贺之昭说:“之前咨询们之前起分析过,他重新回到自己生父身边,也象征着开始种崭新、截然不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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