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片刻,还是小厮送来青袍人配好药,才打乱室寂静。
气氛骤然松,谢陵瑜没有让别人代劳,而是自己走到青丘玦面前。
青丘玦自方才起便直沉默着,乖乖趴下露出精壮背脊,恰到好处肌肉上遍布着伤痕,裹着纱布被揭开,又几处剐蹭红肿,看起来有些感染。
谢陵瑜凝神,将那些乱七八糟想法压下,放轻动作为他抹药,不多时便起身,用新纱布重新给他缠上,又随手将桌上凉着药碗递给他。
青丘玦沉默着配合,饮而尽,没多说半句屁话,两人都各怀心事,青丘玦只是静静看着他,目光很专注。
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身份,却又在某个时刻毫无间隙重合在起,变成现在这个让他欲罢不能人。
谢陵瑜突然别过脸,挣开他手,起身将他放回床上,深吸口气,“先别说。”
青丘玦坐起来,凤眸中闪过丝受伤,又克制压回去,“……”
谢陵瑜却打断他,并不平稳声线透露着他内心混乱,他语速有些急促。
“深思熟虑,步三算才像你,不会不搭理你,也不会与你就此决裂,可如今——”
道。
谢陵瑜点点头,青袍人匆匆告退,下去配药。
金缠见他们如此,觉得是自己起到关键性作用,临走前还冲他们抛个媚眼,可惜谁也没瞧他。
屋内又安静下来,青丘玦缓缓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来,轻轻敷在谢陵瑜手背上,“云楼,你是不是不打算搭理?”
他声音带着点自嘲意味,可更多是小心翼翼,仿佛只要谢陵瑜回答个“是”,他就会化作团雾,散在这广阔天地间。
烛火被吹灭,人眼尚未适应黑暗,谢陵瑜却准确找到软榻位置,褪下靴子躺下,困意来袭,谢陵瑜懒得动,干脆合衣而眠。
月色漫延进来,渗透于每个角落,青丘玦对着软榻发呆,毫无睡意,方才他似懂非懂,却在触及谢陵瑜目光时,犹如醍醐灌顶。
“你将当什,便会成为什
“如今们该以大局为重,也不愿扰乱你计划,青丘玦……”
“你且好好想清楚,你究竟将当什。”
“你将当什,便会成为什人。”
谢陵瑜这次没有躲,他坦坦荡荡凝视着青丘玦,目光中带上令人难以揣测流光。
青丘玦看着他,突然失语。
直都是这样,无论是阿诀还是当初青丘玦,周身都萦绕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淡漠,也许他正与你说笑,可人却仿佛隔着山海,就好像不紧紧抓住他,转眼就再也见不到。
谢陵瑜皱眉,他虽然气,但也不会说就此决裂,他只是需要时间去平复自己心情,以及……正视自己感情罢。
“没有。”他低声回答。
青丘玦还欲再说些什,目光柔和又耐心,是谢陵瑜既熟悉又陌生样子。
阿诀经常会不自觉对他露出这样神情,可他从未见过青丘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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