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东肺都快气炸,碍于医院肃静环境,没有扩大这场战役。他屁股坐下,让问诊台护士给他量血压。蓝溱在旁催促,问他好端端量什血压。任启东冷战不回话。
蓝溱领悟过来,也不热脸贴冷屁股。两人相顾无言,谁也不搭理谁。
因为就带把伞,从医院出来走去停车位路上,俩人还是挨得很近。任启东撑着伞,伞面却是往另边倾斜更多,自己肩头又湿。
“你能不能开快点?”任启东看着三十码仪表盘,耳边是后头车辆不停按喇叭声响。
蓝溱两手紧抓在方向盘上,严阵以待地盯着前方道路,“你行你来开。”
任启东没辙。
乌龟似挪到医院,导航20分钟路开快小时,其过程艰辛就省略不提。挂急诊,医生举着X光片左看右看,又上手捏捏脚踝,疼得任启东又是倒抽口冷气。
诊断结果和任启东说如出辙,没什大不,慢点走路,休息两天就好。
“那你之前怎不抹?”蓝溱问。
“味儿太大,怕你闻不惯,做完就抹。”
“你有这想做吗?宁愿冒着下半生残废危险也要先做?”蓝溱问。
“哪有你说那夸张,”任启东嘀咕,“就点小伤。”
蓝溱冷嘲热讽:“你不是说连人带车都翻?非要被车轮碾,这里骨折那里流血才算重伤?”
蓝溱不信任地追问:“不会过个月突然哪里断,猝死什吧?”
医生心领神会地笑笑:“你想说脊椎骨动脉破裂吗?《非自然死亡》,也看过。他这个情况不样,病人没有头晕背痛症状,基本排除内出血可能。你要是这担心,也可以再去拍个脊椎片看看。”
任启东躺在科室床上听得云里雾里,蓝溱拿上就诊卡,催他快点下来。俩人又去拍个腰背片,也显示无恙。
走出诊室,任启东以种胜利者姿态道:“就说不用来,折腾半天又没事。”
蓝溱松开搀扶着任启东手,针锋相对地回:“你这想不麻烦,干脆找个棺材板躺进去封上。”
任启东无语又气结,吵不过他,索性装哑巴。窸窸窣窣,散落衣服被捡起来丢到身上,蓝溱执拗地要他去医院拍片检查下。
当然,既然是他提出,他不得不陪同。
电梯里,任启东单脚跳着,故意把全身重量都压到蓝溱肩上,折腾得他东倒西歪,以报刚刚伤口上被撒盐仇。蓝溱忿忿地埋怨,让任启东减肥。
实际上,任启东体脂各项指数,都维持在个很优秀数值,只怪蓝溱太弱不禁风。
蓝溱不常开车,驾驶技术也很生疏,倒出车库都费半天劲。任启东不怕脚上伤有什好歹,只怕不慎遭遇车祸,还又是他们全责,赔都没地儿赔去。他亲眼看着蓝溱想打开雨刮器,却点亮左转向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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