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就想端起酒杯饮而尽,但抬起手时,却又平静下来。
真是昏头,在官场上这多年什气没受过,什时候竟然这般控制不住自己。
他这些年,倒也并非帆风顺,霍家被场大火烧得只剩下残烬中苟延残喘声誉,从令官往上爬,没那令人忌惮家族,达官显贵瞧着热闹,哪个不想来踩上脚?
蒙冤受辱,嘲讽讥笑,他霍少煊挺直腰杆,在众人瞧不起最末端,堂堂正正地走到最前头,那偌大
淡雅酒香萦绕在鼻尖,味道十分独特,霍少煊下意识看向对方手中酒。
秦修弈骨节分明手提着酒壶,见状顿顿,将酒壶往他跟前送送,“要吗?”
霍家人酒量祖传差,但这味道闻着清淡,里头还含着丝莲芬芳,霍少煊难得想尝上尝,他迟疑道:“这酒”
秦修弈略微顿,旋即眼睛也不眨下:“是那位琴姑娘自己酿,瞧堂前人人都有,便让人上两壶尝尝。”
他这句话,没有个字掺假。
如今在外不好唤“羌统领”,霍少煊想想直接掠过这个称呼。
羌明赋面无表情:“不,多谢公子。”
霍少煊并未强求,干脆走到窗边去瞧楼下风景,否则这般僵持着,饶是霍少煊也遭不住。
“行,回去吧。”秦修弈声音响起,他跨入门槛,朝羌明赋点点头,示意他回自己屋子,低声道,“准备些菜肴莫要贪杯。”
羌明赋虽说人木讷些,但并不愚,立即看懂秦修弈眼神里意思,知晓这酒恐怕性烈,他点点头,“是,多谢公子。”
以先尝上尝。”
秦修弈接过酒杯,先轻轻嗅下,而后饮而尽。
果真如琴娘所说,入口清冽润喉,淡雅清香令人回味无穷,秦修弈当机立断,“待会儿加两壶这酒。”
琴娘委婉道:“公子,这酒性烈。”
秦修弈点点头:“就是泡酒缸里长大。”
霍少煊并未多想,若是自家酿果酒,他喝上两杯解馋倒也不成问题。
秦修弈看出他想法,眼中闪过丝狡黠,慢悠悠给他满上,顺道假惺惺叮嘱:“酒还是要慢些喝。”
霍少煊刚要点头,就见他饮而尽:“”
这衬当真像是瞧不起他似。
霍小公子极少有冲动时候,但似乎每每碰上秦修弈,就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怨气。
店里伙计上好菜后,贴心将房门关上。
“阿兄,过来用膳。”秦修弈喊得无比自然,嗓音懒懒。
霍少煊动作顿,旋即走过去坐下,低声问,“陛啸北,不知你想住哪间屋子?”
其实屋内布局都差不多,只是出于礼仪,他得问声。
秦修弈随手给自己倒杯酒,“就这间吧,没那多规矩。”
琴娘:“好。”
—
他们要三间上房。
但羌明赋因为身份原因,不好先行离开,于是只能和霍少煊站坐大眼瞪小眼。
霍少煊不动声色地抿口茶,“不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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