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元不自在地扯扯院子里花,低声道,“那日回来,咱们在王府喝酒,屋顶上月光照着恰好瞧见将军眼睛红。”
那日他们在屋顶上歪七八扭地躺着,魏庭轩呼吸匀称,像是睡着。
秦修弈呈大字躺在屋檐上,手里松散地握着酒壶,面无表情地盯着那轮弯月,眼角残留着蜿蜒而下泪痕,他哭得很安静,点动静都没有。
任东元没敢出声,内心震撼,装死地闭上眼睛,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由此可见将军真让那位伤着。
任东元是个大嘴巴,但这事儿愣是憋到今天都不太敢说,生怕让将军杀人灭口。
屏风后飞出来个枕头,不偏不倚,用力砸在任东元身上,惊得他原地跳起来。
直平静低沉嗓音带上点火气,恼怒地沉声道,“滚出去等着!”
魏庭轩瞪他眼,任东元悻悻地放下枕头,立即朝外走去。
“你昏头?”出来魏庭轩就开始数落他,“那位早就不是霍小公子,就算是将军如今也得称声霍相辅。”
任东元自知失言,没敢反驳,“方才个愣神,顺嘴就”
轻举妄动,陛下又”魏庭轩想想还是将那句谴责咽回去,多说无益,他只道,“陛下近年亲近五溪国,五溪君主野心勃勃,若们内乱,恐怕他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
“未必不是好事。”秦修弈神情轻松,指尖轻点纸张上五溪二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盯着这块肥肉很久。”
任东元不善谋略,但并不是莽夫,般都虚心听着他们二人说。
魏庭轩若有所思摩挲着手中兵符。
秦修弈起身,拉拉草草披在身上外袍,低声道,“是时候该走,临走前,先去和水公子道别。”
魏庭轩听得愣,旋即眼中闪过复杂情绪,只是轻轻摇摇头,便盯着枝头鸟雀出神。
对上魏庭轩谴责视线,他声音渐小,轻轻叹口气,“这人旦贪上功名利禄,就再也回不去。”
“说多少遍,慎言。”魏庭轩也叹息声,“以后注意些,将军瞧着不在意,但他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怎会如此轻易释怀。”
本以为任东元这个五大三粗犟种会立即瞪眼反驳他,说“咱们将军岂会被那点情谊羁绊?”
没想到他却沉默,半晌才道,“嗯。”
魏庭轩讶异地看他眼。
“将军,你伤”任东元也跟着站起来,急吼吼地喊句。
秦修弈径自朝屏风内走去,大步流星,点也不顾及身上伤,随意道,“不碍事。”
任东元眼神担忧,如今大起大落心中难免惆怅,下意识喃喃自语,“要是霍小公子瞧见,定然要说”
“咳!”
魏庭轩眼皮子跳,连忙轻咳声提醒,奈何还是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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