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间扁担挑着两个小娃娃,眼前被蒙上条红布,双双抱在起,窝在箩筐里面小声哭叫,瑟瑟发抖。
敖战垂眸,神色异常冷静,手里为青年重新上药动作不停:“然后?”
张青岚本正经,副自己句句属实老实模样:“然后……然后您便出现。”
“原来,在村庄附近兴风作浪是只蛟妖,不过区区百年道行、刚学会如何驱使风雨,便想要用吞吃凡人法子来助长妖力。”
“您是东海龙王,自然是要庇佑方百姓,”青年说得认真:“片刻功夫便把那只嚣张蛟妖打死,从此之后,村庄附近便直风调雨顺,不再有海
“村里百姓为活命,便在海边建起来座庙宇,专门用来供奉神明。”
青年声线清凉透彻,如同淬冰,说话时候语速也不徐不疾,讲起故事来便格外好听。
“那些普通百姓愚钝,不晓得神明应该是什模样,于是随意捏个泥人放在庙中,外面涂上层金箔,当作神明化身。再在泥人前面立两盏莲花灯,日夜长明,人们也常来磕头,如此便当作供奉。”
敖战并未说信或者不信,只当作故事听。
他边听,边低下头来,拆开张青岚手腕上布料,将其间已经干裂结块药草碎渣取下,换成新:
张青岚蹙起眉头,五指下意识地收紧,攥成拳头。
沉默片刻之后,才飘忽着眼神,侧过头道:“并非是不愿说,只是说出来您未必会信。”
“即便是相信,也未必记得。”
敖战挑眉,望着青年眼神愈发深邃,抬手拂过他鬓边碎发,低声道:“无妨,你说便是。”
于是在篝火火光映照下,青年脸上很快便又露出来那个三年前,他在王府门前扒着敖战大腿耍赖时候表情,眨巴着眼睛正色道:“其实,来到您身边是为……报恩。”
“难不成,你想说本王就是那个野庙里供奉‘神明’?”
张青岚愣愣,很快摇头否认。
“不”话音顿顿,青年感受到腕骨处传来隐痛,轻轻抽气:“庙宇建起来,可是海啸仍旧频发,人们以为是供奉不够,也不知是谁最先提出来,要从村子里寻得童男童女投海,以平息神明愤怒。”
敖战动作顿,随着张青岚话,眼前便隐约浮现起来副画面。
骇浪滔天,黑云遮日,行穿着粗布麻衣、面黄肌瘦中年男女正沿着小路直走向临海悬崖。
两人相对而坐,敖战注视着青年说话时张合薄唇,闻言动作顿。
半晌之后,方才低低地“嗯”声。
青年睫羽低垂,拉着男人手掌,指尖不安分地摩挲着对方指腹上生粗糙老茧:“五百年前,东海临近有个山村。”
“当时海边常有海啸,浪扑到岸上,每次都会轻易摧毁屋舍田地,让人们流离失所,闹饥荒。”
“后来便来个老道士,掐指算,说是当地海神没有供奉、生气才会引发海啸,惩罚村民不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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