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是人。”
青年嗓音音质特殊,带着些许细微沙哑,语气中平静无形中令更夫放松些许。
不多时,更夫战战兢兢地睁开双眼。
只见站在自己面前青年形容狼狈,衣衫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嘴唇苍白,神色郁郁……更夫瑟瑟发抖,脸色发绿:“你,你这是要干嘛呀。”
“没事,”见已然无法安慰对方,张青岚索性放弃,单刀直入地问:“你知不知道方才在百花楼里发生什
大滴海水落在青砖地面上,布衣也因此变得皱皱巴巴,好在夏夜不算寒凉,张青岚姑且能够忍受。
青年独自站立在巷口,低头摆弄着身上衣袍。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阵敲锣打梆声音,随之而来还有青年男人粗砺嗓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防贼防盗,闭门关窗。”
“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无事喽!”
张青岚眼神微动,登时松开摆弄自己衣角双手。双琥珀般眸子紧盯着出现在街头更夫,仔细观察。
浸满海水衣裳,张青岚将五指合拢,重新攥住那块浅蓝色单薄瓷片。
距离海岸边不远处便是镇子,张青岚深脚浅脚地向前走去,脚印在沙滩上留下串浅坑。
此时已是半夜,镇上街道空无人,偶尔从巷角传来几声野猫低沉喑哑呜咽声。
张青岚将湿漉漉长发重新束起,脚上鞋子早就不知道什时候弄掉去,赤足走在青石板路上,脚踝处绑着根红线,线上金铃在黑暗之中泛着丝缕金光。
挑条近路,张青岚悄悄摸回百花楼附近。
待到那提着梆子响锣更夫完全现身,张熟悉脸孔便映入眼帘——正是在不久之前,被银霜楼老板娘沈春绿带来作证那个男人。
更夫没见过世面,胆子也小,当时在百花楼里直畏畏缩缩地低着头,如今倒是昂首挺胸,手里铜锣下下,敲得十分齐整。
张青岚想要知道在自己离开以后塔楼里还发生过什,于是耐心等到更夫逐渐走近,找准机会,把拉住男人肩膀,将对方拖到巷子里。
“啊!有鬼!”半夜独自打更,冷不丁被什东西大力拽倒,更夫吓得脸色惨白,大叫声。
张青岚无奈地看着眼前瑟缩成团年轻男人,抬手拍拍对方肩膀:“睁眼。”
将身影隐藏在街道拐角处,张青岚抬眸,探究地打量着不远处百花楼。
发现原本人声鼎沸酒楼此时已然大门紧闭,楼里灯烛也灭大半,变得静悄悄,仿佛什也没发生过般,丝毫没有之前妖物倾巢出动时候声势浩大。
回想起在自己从外层高台处离开之前、两方触即发场面,张青岚眉头微蹙,只觉得现在塔楼平静里也带着些许异常。
身上粘腻厚重湿衣裳吸饱深夜寒凉,凉风吹拂,惹得张青岚打个不大不小喷嚏。
揉揉泛红鼻尖,青年有些无奈地攥住边袖子用力拧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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