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泽转身去拉开玻璃门,阵夹杂着冰川气息风涌到他身边,他背对着徐皓,把烟按灭在手边烟灰缸里,呼吸时,嘴边溢出丝丝白气。
闫泽说,“你没事比什都强。”
这句话闫泽说声音不大,再加上外面刮风,其实到徐皓这里已经听不太清楚。
不过徐皓还是给听见。
两人室,地破碎月光。
外公不同意,把那男家里搅和家破人亡,那男在年底没撑住z.sha。听说出事那会离除夕夜就差几天。后来,舅舅有次去马纳罗拉,没回来,第二天尸体在靠海边峭壁底下被人发现。这事之后,外公还没怎着呢,外婆先疯。”
闫泽说没什,但这短短几句话里牵扯出豪门背后多少腥风血雨,没人知道。徐皓突然没由来想起上次张旭升他们那个电影,然后思绪跟着走,莫名其妙,又想起自己上辈子。
方面,徐皓觉得这是邵老能做出来事儿。邵老这人霸道,手段强势,行事风格不顾及情面,即便做伤心事,也不像是会后悔人。另方面,徐皓怎觉得这个故事有那点点熟悉?
想半天,没想出来跟自己联系在哪。就好像是数学推理,有个步骤丢,你脑子转地很着急。又像是你把粒很小钻石扔在沙滩上,你蹲下满地找,你知道钻石就在这里面,可眼前全是沙子,你就是挑不出来。
突然,闫泽语气特别平静、特别寻常地问他,“嗳,你说,要是你家有天被人算计,你会这想不开吗?”
壁炉柴火烧得正旺。
徐皓眼瞅着自己从沙滩上找到东西。
粒小小,透明。
还以为是钻石。
没想到是子弹。
闫泽站在玻璃门口,左手指尖烟蒂聚起,遮遮掩掩地冒出点火星来。而背后,月色正浓,银河倾泻而下,山川里都是星星。
徐皓自重生以来,第次看不清楚闫泽眼底情绪。
徐皓想下,说,“觉得活着不定能解决问题,但是死绝对不可能解决问题。越是这种时候,承受活下去会更难。与其想着怎去逃避,怎堕落,怎死,还不如想想怎去抗争到底。认为活着,有压力活着,死,必须有尊严死去。当然,你可以觉得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是在说风凉话,但事实上非常认真。”
闫泽手里烟蒂掉,露出指间快要烧到底火光,他不觉得。
他没夹着烟那只手抬起来,用指腹揉把眼,叹口气,又像是在轻笑,“没觉得你在说风凉话,觉得你说特别好,觉得你比他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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