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伤脚。”柏言压低声音,结果说就疼得带哭腔,但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在装可怜。
“怎回事,还好吗?”
“肿,动不。”
那头停顿会儿,“晚上陆洵那儿……”
柏言咬牙,眼睫扇,是真要憋出水雾,很快打断他,“算,你不要管,管你陆洵去吧!”说完就恶狠狠地挂电话。胸口起伏,他又被气着。
他突然有些委屈和茫然,活二十多年,竟然没有谁能让自己不分时间和场合求助。
谢时玉看他拿着手机,只是发愣,却并不打电话,“怎?没人吗?辰栩呢?”
“他之前就说过晚上有事。”
谢时玉点点头,“那你等等,在病房先休息下,尽量快点。”
柏言摇摇头,“再问问吧。”
坐直身体,发动汽车,离开医院大门。
早上下车时,干这件荒唐而十分感性煽情事,段时间内,柏言都有些恍恍惚惚,脸上温度消退不下去,开回时被点两次名才回过神。好在他工作是绝不允许他三心二意,马虎糊涂,不过两小时,他就把个人情感抛诸脑后。
上午结束得早,他准备打饭回来吃,这样可以在办公室小打个盹,结果跑太急,导致他在下楼梯时扭伤脚,三层台阶脚踏空,不仅摔得尾椎骨仿佛四分五裂,脚也疼得压根站不起来。
路过护士推来轮椅带他去骨伤科看伤,拍片,所幸骨头没事,只是拉伤筋,可脚踝随着时间推移,肿得血红淤青,饱满发亮,足有婴儿拳头大小。
谢时玉得到消息,来诊室看他。
虽然知道自己这脾气发不应当,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人要是真能这完美地控制住自己七情六欲,那就不是人,定是什妖怪。
过不多久,庄辰栩电话追过来。
柏言呼吸平复,已经恢复理智,再次接通,先软语气,“抱歉,刚刚不是怪你意思。”
另头顿顿,只说,“下次不许乱
犹豫再三,他还是本能地想给庄辰栩求助,如果他不来,自己就打辆车,只是扭只脚,也不是半身瘫痪,没到非找人帮助不可地步。
“你现在在哪?”
“在学校,等会有节课,怎?”
听到声音,柏言有些焦躁扣扣轮椅扶手,“那你课上完,能来接下吗?”
庄辰栩问,“怎?”
柏言刚吃止痛片,精神好点,脸色仍然苍白,脸上也蹭破块皮,涂紫药水,看着可怜。
“晚上不见,你怎成这样?”谢时玉问。
柏言虚弱地笑笑,“刚推着轮椅去请完假,你没看们主任脸色啊,和猪肝个样。”
“有人来接吗?现在走不,要等下班才有空。”
“不用你,知道你忙,问问别人。”柏言打开手机通讯录,从上至下翻圈,发现无论谁,自己都不好意思麻烦,都是有工作人,至于自己那个混乱大家庭亲戚,更是不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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