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天冷,姜善命人将原先收起来斗篷找出来,给端献围上,送他出养心殿。
早朝不是每日都上,但是端献时不时会在武英殿接见大臣。
端献去,姜善换衣裳,坐在榻上。丰兴端茶来,姜善放下手中书信,笑道:“你不去跟着你主子,在跟前凑什热闹。”
丰兴笑道:“陛下怕别奴才不尽心,特地吩咐奴才随侍左右。”
姜善哼笑声,“还不是叫你看着,说比唱好听。”
端献哼笑声,没有别话。
姜善坐到条炕上,叫水洗漱。个小太监端着盆,两个小太监左右挽姜善衣袖,另有几个伺候着姜善净面。
等时候差不多,丰兴便叫人传膳。
早年间,宫里膳食都由光禄寺和太常寺负责。但是姜善吃不惯这样膳食,平日里,只由太监负责尚膳房和宫女负责司食房替换着来。
两个太监抬着个食盒,如此好几个食盒餐食摆上桌。
昨个儿夜里下场雨,倒春寒来猝不及防。姜善在端献怀里醒来,坐起来,便觉得寒凉不已。
丰兴微微掀起软帘,外头侯着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捧着热水布巾等物进来。
端献在那里洗漱,姜善披件衣服走到窗户边看那几盆兰花。
不出意料,那几盆兰花因为这突如其来场倒春寒都枯死过去。
端献边擦手边也过来看,问道:“都死?”
姜善抿口茶,道:“备车,要出宫。”
丰兴赔笑道:“厂公怎这就出宫,莫不是奴才们伺候不好?”
姜善道:“哪里话,似你这般妥帖,难找出第二个。”
“既如此,厂公何必着急出宫。”丰兴笑道:“陛下好些时候没像今天这高兴。”
近二十年,宫里用度十分奢华,先帝在时,顿早食足要摆上二百道菜。端献即位后将些不必要都省去。素日里只他与姜善两个人用饭,摆多,倒显拘束。
端献同姜善道用膳时候,是不用人布菜。他记着姜善肠胃不好,先给他盛碗八宝攒汤,次后才陪着他慢慢用膳。
用过膳,有太医来请脉。
这二年姜善瘦些,宫里锦衣玉食,却怎也养不胖他。端献疑心是从前伤底子,还叫慕容浥来看过。慕容浥只说无碍,人嘛,谁还没个三灾六病呢,仔细养着就是。
后来端献换宫里位擅长调理老太医,老太医给几个药膳方子,如今只在慢慢调理。
“可不是。”姜善语气之中不免惋惜。
“啧,”端献道:“想是养不经心。”
他话音落下,立即就有两个太监战战兢兢跪下求饶,他们是负责这几盆兰花人。
端献像是没看到这两个人样,只凑上去看看枯死兰花。姜善看看端献,又看眼那两个小太监,道:“大早晨吵吵嚷嚷,什样子,都下去吧。”
丰兴给那两个小太监使眼色,那两个小太监忙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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